不得不說,作為先王呂僖的幼子,現任齊國君主呂白的膽魄確實不小,在思忖了片刻後,竟親自來到了東城門,視察戰況。
當時,上卿高,士大夫鮑叔、管重、連諶等人皆已陸續來到了東城門,哪怕是這些日子以來託病不出的左相趙昭,亦喬裝來到城樓。
“城外的魏軍在搞什麼鬼?”
上卿高皺著眉頭說道。
因為如他所見,城外淄水河道上的魏軍,他們根本就沒有下船,他們對臨淄城的進攻,彷彿就僅僅滿足於用船上的拋石機拋投幾顆石彈。
“莫非是想等摧毀這邊的城牆之後再有所行動?”士大夫鮑叔猜測道。
說罷,他看到了登上城樓的齊王呂白,連忙躬身行禮。
“大王。”城牆上的諸臣皆施禮道。
“眾卿免禮。”齊王呂白擺了擺手,不顧旁人的勸說走到牆垛旁,看著城外的眾多魏國戰船,問道:“魏國的戰船,何以能突然出現在我臨淄城外?”
聽聞此言,在旁諸大臣皆默然不語。
片刻後,才有田諱低聲說道:“若是臣沒有猜錯的話,這支魏國船隊,恐怕就是原先駐紮在微山湖的湖陵水軍……至於這支水軍如何突然出現在我臨淄城外,臣以為是沿著濟水而下……”
齊王呂白看了一眼田諱,嘴唇微動,似乎想說些什麼,然而在皺了皺眉之後,他卻改口說道:“右相,如你所見,我臨淄能否守住?”
“大王放心。”田諱連忙說道:“城內尚有數千兵卒,且臣已派人傳令北海軍、飛熊軍,令這兩支軍隊即刻前來援救,必定可保臨淄無憂。”
“唔。”
齊王呂白點了點頭,旋即注視著城外的魏國戰船,忽然問道:“魏軍可曾派人來交涉?”
“並沒有。”田諱搖頭說道:“不過,臣已派東門令前去與城外的魏軍交涉。”
聽到田諱這句話,齊王呂白不禁感到有些意外,而在旁的高、鮑叔、管重等人,面色竟微微一變。
魏軍不曾派人交涉,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。
他們原以為這支魏軍偷襲他臨淄,是為了迫使他齊國退出楚齊魯越四國伐魏,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武力威脅,可眼下聽田諱的意思,城外的魏軍,居然當真打算攻陷他臨淄?
就在臨淄東城門城樓上諸人驚疑不定時,被田諱派出城去跟城外魏軍交涉的東門令鞠升,正硬著頭皮靠近那些戰船。
他這一行幾人,當然瞞不過戰船上許多魏軍士卒的眼睛,當即就有人將這件事稟告了旗艦上的將領李惑:“將軍,有幾名齊人打著臨淄的旗號向我船隊靠近。”
“哦?”
李惑走到船頭瞧了瞧,見那幾名齊人來到河岸後,高舉著空空如也的雙手,且身上也並未攜帶兵器,遂示意道:“派一艘艨艟過去,將那幾名齊人帶到這來。”
“是!”
片刻之後,東門令鞠升就被帶到了李惑的旗艦上。
在見到李惑後,鞠升有些拘束地抱了抱拳,說道:“我乃是臨淄東門令鞠升,奉我國右相之命,前來與貴軍交涉……敢問貴軍因何偷襲我臨淄?”
聽聞此言,李惑哈哈大笑,指著鞠升對從旁的魏卒笑道:“這小子居然問我因何要偷襲他臨淄?”
附近的魏卒們鬨堂大笑,讓鞠升更為惶恐。
而此時,只見李惑冷笑一聲說道:“小子,你不會不知,我大魏早已對你齊國宣戰吧?我身為大魏的將領,率軍攻打敵國王都,有什麼錯麼?”
鞠升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,遂再也不敢自作主張,按照右相田諱的吩咐說道:“這位將軍,恐怕這其中有什麼誤會。事實上,我大齊從未想過與貴國為敵……”
“哼!”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