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跟楚水君的想法類似,新陽君項培對於這場仗,最初也是信心十足。
因為據他所見,這座冶城除了城牆比一般的小縣高上些許,也沒看出有什麼太大的區別。
更要緊的是,這座城池內,有七成都是魏國的工匠以及家眷,駐守的兵力,只有寥寥五六千魏兵。
雖然憑這般堅固的城池、這般數量的駐軍來說,倒也稱得上是一座防守力量不弱的城池,但對於他聯軍來說,又能有幾分招架之力呢?
要知道,他跟吳起的兵力加到一起,可是有整整十萬軍隊呢,如此龐大的兵力,還不足以淹沒冶城麼?
想到這裡,他甚至沒有立下營寨,就與吳起商議攻打城池。
至於戰術,仍然是楚國的老套戰術,即最先投入糧募兵去消耗城內魏卒的體力。
而當楚越兩國的軍隊集結在城外時,在冶城的東城門樓上,大梁禁衛軍的將領侯聃,正與冶城內的冶造總署署長王甫、兵鑄局局丞李縉,以及其餘一些官員商議著辦法。
在侯聃看來,這幫人中最沒用的,應該就是那個叫做王甫的署長,簡直就是一個廢物,被城外數量眾多的敵軍嚇得面如土色。
反觀是他轄下的官員,那幾名叫做陳宕、程琳、荀歆、呂、顧和、鄭昭的官員,顯得格外鎮定。
甚至於在侯聃看來,這幾位官員鎮定地有點過頭了。
只見在侯聃的注視下,這些位冶造局的主事們,皆舉著一架精緻小巧的望遠鏡觀察著城外的敵軍,口中嘖嘖有聲地議論著。
“那就是楚國的軍隊麼?”
“最前方的,應該就是傳聞中的糧募兵吧……連一身最基本的甲冑沒有,就將這些人派上戰場,哎,楚國的國制,著實令人擔憂啊……”
“糧募兵的後方,就是楚國的正軍吧?這些士卒身上的甲冑……是革甲(皮甲)麼?皆選用是牛革?等等,色澤不一,似乎不全像是牛革所制……唔,可能其中有些是用豬革、馬革之類的材料所制。”
“說起來,楚國的正軍,居然也就只有革甲,卻無臂甲、腕甲……”
注:古代的鎧甲,單單身鎧部分,有點像短袖體恤,雖然可以護住肩膀,但卻無法保護手臂、手腕,因此,需要格外再佩戴臂甲、腕甲。要是追求防禦能力,還要在身鎧外再穿戴護心鏡保護胸腔要害的第二件防具。
聽著這一幫冶造局的官員們在那評頭論足地談論楚**隊的甲冑,大梁禁衛軍副統領侯聃眼角抽搐了幾下。
不得不說,他此前小看了這幫人他以為在得知諸國聯軍攻打冶城的訊息後,城內的這幫官員與工匠們都會嚇得驚慌失措,但事實證明,城內的工匠們還是按照往日那樣研究、鍛造著,而似陳宕、程琳這些官員們,甚至於竟然有膽子跑到城門樓來,嘰裡咕嚕說一番他大多聽不懂的話。
這膽子,太過頭了好不好!
侯聃很懷疑,是不是這幫醉心於工藝技術的官員,全都這麼沒心沒肺,居然敢在十萬敵軍攻城的情況下,對敵軍身上的甲冑評頭論足要知道就連他自己,心中也微微有些發虛呢。
暗自搖了搖頭,侯聃不再去理會這些官員,低著頭注視著手中的一份城防圖。
他對冶城的構造並不熟悉,畢竟最早的時候,負責這座城池治安的並非是他,而是前禁衛八統領之一的靳炬,也就是如今大梁禁衛軍的總統領,而他則是靳炬的副職。
但前些日子,在得知諸國聯軍攻陷宋郡,直奔大梁方向而來之後,靳炬猶豫了良久,最終還是覺得親自坐鎮大梁雖然靳炬也知道,事實上冶城的價值比大梁更高,但問題是,大梁在魏人心中的地位極高,作為一名魏人,靳炬無法容忍這座他魏國的舊日王都,被諸國聯軍輕易攻克。
由於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