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今還未收到他三人的回應。”張啟功搖了搖頭,隨即又補充道:“不過,據細作送回來的訊息稱,陽翟王趙弘曾私底下前往宋郡,與慶王趙弘信相見。”
“趙弘……”太子弘譽微微睜開雙目,眯著眼睛喃喃唸叨著這個名字,語氣中仍舊充滿了殺氣與惡意:“他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,我遲早將他生擒,將其凌遲處死、碎屍萬段!”
聽聞此言,張啟功低聲說道:“太子殿下不可輕敵。……關於趙弘,在下左思右想,總感覺有點不對勁。”
“什麼?”太子弘譽臉上露出幾許疑惑。
只見張啟功面色凝重地說道:“趙弘當初封到陽翟,陽翟乃貧瘠之地,何以趙弘竟能私底下湊起一支私軍?他的糧餉哪裡來?軍備哪裡來?”
“不是前兵部尚書徐貫與前戶部尚書李粱私下挪動麼?”趙弘譽皺著眉頭說道。
張啟功聞言搖了搖頭,正色說道:“戶部的賬目清點不清,這是正常的,當年我大魏遭受五方勢力圍攻時,戶部耗盡國庫的存金,一方面流入市集填平市集的米價差額,一方面又向國內貴族借貸,如此龐大的數目,會有出入在所難免,並不能肯定就是李粱擷取了稅金……殿下別忘了,當初趙弘還在大梁時,雖然主持戶部,但李粱與他的關係並不融洽。當然,那位李尚書與咱們也並不融洽就是了……”
“唔。”太子弘譽點了點頭,隨即又問道:“兵部也是相同情況吧?”
張啟功輕笑著點了點頭,說道:“當年朝廷允許國內貴族籌措私軍,由於戰況險峻,兵部在沒有登記的情況下,就將軍械庫的器械發放給了國內的私軍……既然前兵部尚書徐貫與太子殿下並未一路,那就索性讓他背了這責任。”說到這裡,他在笑了兩聲後,忽然嚴肅了表情,正色說道:“總而言之,兵部與戶部,與趙弘多半是沒有什麼關係的,可趙弘卻能在短短半年前,湊足一筆錢財,私底下組建了一支萬餘人的私軍,若非那日派了禁衛前往陽翟,我等還被矇在鼓裡……”
太子弘譽聞言,一邊用手指敲擊著桌案,一邊沉思著。
張啟功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:有一夥人,在私底下給趙弘提供著資金,幫助後者積蓄力量。
至於究竟是誰,太子弘譽也不得而知。
不過無所謂,趙弘花費了大半年積蓄的那些可憐的兵力,早已被他派遣禁衛設法除掉了,如今的趙弘,只不過是喪家之犬。
唯一讓太子弘譽感到顧慮的是,他至今仍沒有找到趙弘的下落,因此他暗自猜測,趙弘是否有可能逃到趙弘信、趙弘宣、趙弘疆這三位外封的兄弟那邊。
這三位外封的兄弟,與太子弘譽的關係並不是很和睦,慶王弘信就不用多說了,當年趙弘譽借金鄉屠民一事將其一腳踹到宋郡,慶王弘信至今還未擺平難纏的北亳軍,對他趙弘譽可謂是恨之入骨;而桓王趙弘宣,因為長皇子趙弘禮的關係,一直以來就對他趙弘譽抱持敵意;唯獨剩下燕王趙弘疆,與他趙弘譽以往並未發生齷蹉,但是此人在北疆與桓王趙弘宣同進同退,因此與太子弘譽的關係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這不,邀請諸兄弟回大梁見證登基大典的書信發出去已有十日,唯獨肅王趙弘潤應邀來到了大梁,其餘趙弘信、趙弘宣、趙弘疆三人,皆沒有任何動靜。
想到這裡,太子弘譽沉聲說道:“趙弘的事,暫且放在一邊,如今當務之急,是想辦法讓趙弘宣、趙弘疆、趙弘信三人前來大梁……”
聽聞此言,張啟功搖搖頭說道:“話雖如此,但正如在下當初所斷言的那樣……恐怕三人不會中計。”說到這裡,他暗示趙弘譽道:“在下以為,太子當另做打算。”
聽到張啟功口中那句另作打算,太子弘譽的面色便變得凝重了幾分。
因為當初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