鬧了一陣,饒是鐵打的男兒也得節節敗退。不知不覺中他又摟緊了她,不知不覺中,堅毅的唇又遇著了帶笑的小嘴。倉房旁迭得高高的柴薪堆後,兩個身影難分難捨。
一陣長長的蜜吻之後,她的雙眼閃亮,臉蛋兒染上紅暈,花瓣般的唇也給吻得紅豔,嬌媚萬分。“剛給我爹那樣亂罵一頓,你不生氣嗎?”她輕輕地問。
江萬翼搖頭,什麼都沒說。
他本是御前帶刀侍衛,何等威風;現下卻願意千里迢迢來到北漠,挑起這吃力不討好的擔子,被罵得狗血淋頭也不動怒。涵養有如深潭,幾不見底。
“真好,我也想學學你。”她由衷而羨慕地說。多希望自己也像他一樣沉穩淡然,不再毛躁衝動。
“二小姐沒什麼不好。”他的眼睛微微帶笑。
是真的沒什麼不好,只是有時會令人招架不住,手足無措,擔憂掛慮,心跳加速……
“是嗎?你喜歡我這樣?”她認真地問,黑白分明的美眸直盯著他。
他又不響了,還是默默看著她。他本來就是話很少的人,這種時候自然更說不出口了。
“算了,要等你說出口,怕要等到你洞房花燭夜。”秦雪鬱又取笑他,再度摟緊了他的脖子,送上含笑的甜吻,“不管,我偏就覺得你喜歡。”
他沒有否認。應該說,她根本沒給他機會否認。
夜深,人靜。雖然幾近無聲無息,但已經就寢的秦雪鬱就是突然敏銳驚醒,她知道有人在房裡。
安靜但迅速地撐起身子,手已經探到枕下,摸到冰冷的匕首,牢牢握住。
“怕什麼?我要殺你的話,你早就死了。”一個沉冷粗獷嗓音悠悠傳來。
秦雪鬱聞言心重重一沉。果然是那人。
同時,一陣寒意竄上。這是夢嗎?北漠軍的營地竟如此鬆懈,讓他混在裡頭自由來去,還進了她的房?
她腦中轉著千百個念頭,忖度著下一步該怎麼做。他是獨自來的,還是外面有賊人弟兄待命?要叫,還是要直接動手?自己的勝算有多少?“孤枕獨眠?我以為你床上會有男人。”那人嘲諷地笑笑,“看來那隻呆頭鵝真是徹頭徹尾的呆,不懂什麼叫好花堪折直須折。”
“你是誰?”她終於開口,卻是直率提問。
對方一愣,“我是馬賊之首,你該不會忘了吧?”
“不,你不是普通馬賊。”她這才說:“你雖長得兇惡,但談吐沒有草莽氣。馬賊不是搶糧搶錢,就是殺人放火,你都沒做。你到底是誰?為什麼跟馬賊混在一起,還成了他們的大哥?三番兩次跟著我,又有什麼意圖?”
“我?我可能是採花賊,你沒想過嗎?”
突地,人影迅速搶到她面前,伸手就想扣住她咽喉。但秦雪鬱豈會乖乖坐著任人擺佈,他才一靠近,尖刀便出手,冷光閃處,硬是在他手臂狠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。
“好悍的娘兒們,不愧是將軍之女。”他被砍了一刀也不在乎的樣子,任著鮮血淋漓滴落。另一手又來搶她手上的刀。她用力格開,兩人連過了好幾招,她身上輕薄衣物在拉扯掙扎中嘶的一聲扯破,肩頭、手臂的雪嫩肌膚裸露出來,在幽暗之中猶如白玉般惹眼。“我就愛這種又美又嗆的姑娘。”他則是步步進逼,黑暗中,男性眼眸像是猛獸一樣閃著掠奪光芒,彷佛她是一塊鮮美的肉,他想要大口咬下!
“你、做、夢!”秦雪鬱手腳並用,奮力抵抗著。
“跟著那個懦弱男人有哈好?連碰你都不敢,還是他根本不想碰你?”他一手擒住她手腕,尖刀落在床上。
“住嘴!”一巴掌呼了過來。
他好不容易佔了上風,雙手雙腳並用,才制住了她的撲打抵抗。但隨即,他硬生生停住了攻勢,沒有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