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聞蟬,發現他們之間當真豎起了一面牆。那隔閡已生,當年的事成為了彼此心中的一根刺。方才在路上還親暱地摟他的女郎,轉個身,便會害怕他殺人。
李信卻是早不像當年那麼衝動了。
然而聞蟬不知道,也不相信。
李信嘆口氣,慢慢來吧。
他要一點點把當年信賴他、傾慕他的女孩兒重新找回來。
李信對聞蟬勾起嘴角笑,&ldo;放心,我不殺人。這裡正舉辦宴會呢,我怎麼可能翻案殺人?&rdo;
聞蟬心想那誰知道呢,你想動手時哪裡在乎場合呢?
她心裡懊惱,追慕者這種事,她是不應該跟李二郎分享的。跟誰分享都不能跟李信分享,他不受拘束,毫無顧忌,她是怕了他了。
然她一看李信那嘴角的笑容,就觸了電般,鬆開了他的手。
之後宴會上也並沒有發生什麼事,平平順順地結束。席散後有郎君想要打聽舞陽翁主,卻被李信冷眼看著,看得誰也沒勇氣說出口來。他們初來乍到,還不知道李二郎在會稽的大名,但人的直覺都是無錯的。
李信送聞蟬回去。
一路上,聞蟬眼睛一眼一眼地撩他,似有無數話要跟他說。畢竟兩人好久沒見,聞蟬覺得兩人之間有了距離感,她想要打破這種距離。女郎隨著年齡長大,越來越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。聞蟬眼如水波,有一眼沒一眼地看一個郎君,郎君哪能承受得住呢?
還不蘇得魂消魄散。
然李信面無表情,一點影響都不受似的。聞蟬勾勾搭搭地看他,他那側臉冷漠的,好像完全不知道聞蟬想跟他說話的意思似的。
聞蟬很失望:李信越長越木了。沒有以前那麼機靈。
她同時開始胡思亂想,想自己對李信的魅力,難道是時有時無嗎?風雨同行時明明感受到他的激盪心情,但這會兒,他又跟柳下惠似的無動於衷了。男大十八變,表哥越大,越心事難測了。
&ldo;那我回去了,明天見。&rdo;李信一徑將聞蟬送到了她屋門前,聞蟬已經失望得不能再失望了,有氣無力地跟他道別,要關上門。
門板被一隻手擋住。
李信說:&ldo;明天我要出城,見不成了。&rdo;
聞蟬不知道他什麼意思,試探道:&ldo;……見不成,就見不成唄?&rdo;
李信笑起來,笑得分外勾人,又分外明燦。身後侍女們還在呢,紛紛躲開,他直接摟住聞蟬的腰肢,將她從屋中提出來,壓在門上。李信低頭,手抬起她的下巴。他的眉毛眼中似都藏著濃濃壞笑,聞蟬呼吸屏住,看他頭越來越低,羽毛般撩撥著她。
兩人的唇將觸未觸,聞蟬秉著那口氣,被憋得臉蛋、脖頸全都紅了。
李信眼皮忽向上一掀,帶著笑的眼睛對她對視。他壓著她,年輕又勁瘦的少年身體巖漿般滾燙,燒得聞蟬腿發軟。他的呼吸與她纏綿,越來越熱。然後他嚴肅道:&ldo;等我回來再親你。&rdo;
聞蟬:&ldo;……&rdo;
突有被耍了的感覺。
原本面對現在的李信緊張害怕得厲害,李信這麼一耍她,她忽然就不恐慌了。還有惡向膽邊生的意思。
她惱羞成怒,重重一推他。李信卻箍著她的腰,把她拉近點,還感嘆道,&ldo;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,想娶你,想三年生倆的話嗎?&rdo;
聞蟬:&ldo;哼!&rdo;
李信被哼了一鼻子,也不生氣。他老氣橫生地感慨又感慨,&ldo;以前還想著三年生倆,現在不知道五年能不能生一個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