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信挑逗著她,燥熱的唇齒從眉眼一路蜿蜒向下遊走。他膜拜於她的身體,而她又被他眼中的笑容所取悅。聞蟬想到他應該是非常高興的,當她將臉貼於他胸膛時,果然聽到他劇烈無比的心跳聲。
李信不容她拒絕,將她拽入自己懷中:&ldo;知知,來。&rdo;
聞蟬抬頭吻他,貼上他的唇。李信詫異了一下,似沒想到她還有這般時候。重新滑出去後,女郎的烏黑長髮披散於他的臂彎間。李信跪坐著,竟是半晌未動,由聞蟬非常辛苦地仰著頭與他親吻。
女郎玉白色的面頰,清麗無雙的顏色,還有閉上眼後烏濃顫翹的睫毛。月光浮照,山崗清明,天地籠著一層幽幽明色。他們肢體相纏,呼吸相逐,髮絲在風中牽連在一處。懷裡的女郎吻得用心又專注,時間長了又忍不住往下倒去。她倒於郎君的手臂間,被抱了滿懷。
兩人臉挨著臉,身子緊緊相貼。熱騰騰的氣息中,很長一段時間,都沒人說話。
聞蟬回味著這個綿長的吻,她睜開眼,看到自己頰畔的發拂在李信面上,就伸出手,將他面上貼著的髮絲拂下去。與李信過亮如狼的目光對視,聞蟬羞澀一笑。她張唇要說什麼,被李信手一推,便推了下去。
而他俯身上來。
迫不及待。
箭在弦上。
李信如在聞蟬身上彈琴一般,將她迷得七魂八竅全都從身體中脫出去。琴絃緊繃,那隻手便反覆撫弄。輕攏慢捻抹復挑,十八般武藝皆使了出來。時如雷鳴轟轟,時如小雨切切,而又有那觀音坐蓮、鳳凰點頭、猛虎下山之勢,將琴籠於月下。
……
感覺非常的奇妙。
承受著暴風雨一般的襲擊,那風雨又慢了下去,改為淋漓細雨。鼓足勇氣睜開一眼後,發現他又把她拉於了雪地上。他們親密地擁坐於冰雪間,覺得環境那般冷,只能竭盡所能地向對方靠去。不用對方做什麼,便只想埋於他懷中,不肯離去。
冰緩緩的消融了,竟是一把火燒了過來。
由漸燙到滾燙,到要承受不了。
這一次到了油鍋中,身體一碰就崩,一摸便要尖叫。如此的煎熬,而那熱油從頭頂澆灌而下,灼燙中也帶來詭異的絲絲涼意。似乎已經能夠承受這般熱意,熱中也感受到了幾分入骨髓的溫涼。
那火不斷地燒著,燒著燒著,被甩去了海中。
汪洋大海波濤洶湧,電光與雷聲一次次劈向海水,任浪cháo翻湧。在漆黑的夜中,那飄在海上的船隻離自己千遠萬遠。海底好像有巨型大獸拉扯著她,奮力地想向船隻遊過去,身子卻被一次次拉於水底。呼吸不暢,心跳狂烈,那怪獸纏著她一路往下。
好不容易爬上了船,船隻在海中辨不得方向,招搖中讓人急得滿頭大汗。孰料一回頭,之前海底那怪獸也跟著上了船。剛剛露出驚駭的神情,還離了水底的怪獸便撲了過來,觸角從腳往上攀爬,一路往緊繃顫抖的腿根去……
摧枯拉朽,一個大浪打下來,小船重新分崩離析。
……
熱漿澆灌而下,身子被燙得一個哆嗦。哆嗦後覺得冷,於是更深地埋於郎君的懷中。她發著抖,抱著她跪坐於地的郎君也在發抖。他的感受無比的好,顫著手將她緊緊擁於懷,擦去她緋面上的汗。
李信怕她乍熱乍冷地凍著,於是一邊抱著她,一邊伸手去摸不知道被丟在哪裡的衣服。他身子有往後退的架勢,聞蟬便無知無覺般地重新跟了過來,繼續往他懷中躲得極為嚴實。李信垂頭看她,聞蟬閉著眼沒反應過來的樣子,讓他無聲地笑了笑。他抓過了自己的武袍,給她裹住,憐愛地再親一親她的發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