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生殿外,書生望著九霄:“師兄,要將丘狐攔下嗎?”
風易居笑了笑:“攔他作甚?”
若是凡間作戰,斥候的作用或可改變一場大戰,但這是修行界。飛劍傳書、魂獸、水鏡術、同心石……有太多手法可以傳遞訊息。
在青元發生變故那一刻,這訊息便已經攔不住了,但只要改變不了結局,訊息洩露不洩露,玄天門看得出看不出這裡的算計並不打緊。
“夫人呢?”風易居問。
“還在瑤光大世界,合川族既然承諾困住夫人一年,便不會食言。”
風易居點點頭,但對此不抱任何希望。他條瞭解蘇華年的驚才絕豔了,每每化不可能為可能。不過不需要一年,只要能困住三個月,足以。
妻子太過厲害,有時未必是好事,如果蘇華年在,無相劍宗該不夠她一劍斬殺的吧?
風易居搖頭輕笑。
聽海湖上,葛老道眉心冒出一團小毛球,嫌棄的望著葛老道油乎乎的頭髮,縱身一躍跳到蘇禾頭頂,卡在要長龍角的兩塊凸起上,滿足的發出一聲呻吟。
魂獸與主人心念相通,葛老道知它所想,霎時大怒,一把耗過來按在自己鳥巢般的頭髮來來回蹭了蹭,發出嘎吱嘎吱的橡膠聲。
小毛球頓時驚呆了,整隻毛球都傻眼了。看著自己潔白毛髮變得骯髒,驚愕中露出惶恐,整個身體逐漸變得透明。
吧唧!
它從葛老道腦袋上掉下來,砸在水面上碎了開來。
它死了。
蘇禾眨著眼一臉懵逼。
葛老道一臉尷尬,一腳將它殘渣踢飛:“滾蛋!”
滿地殘渣瞬間融合,嘎嘎笑著跳回蘇禾腦袋上,歪著頭從蘇禾脖根向裡看去,它想看看這龜殼裡裝的是什麼。
葛老道只覺得丟人現眼。
“這是隻一品魂獸。”葛老道點了點自己腦袋:“腦子還不夠用,魂獸要三品才能有常人智商。”
小毛球刷地回頭,呲牙咧嘴的看著葛老道。
靈智還不高,但它知道葛老道在罵球!
葛老道回以呲牙。
隨後又向蘇禾道:“青元之事你無需操心,自有我等老傢伙收尾。你若能看到點什麼東西,不妨在這場混亂中給自己撈點兒好處,能搶幾莊機緣就更好了。”
葛老道心底閃過一絲憤懣,風易居那混蛋必然是在報復他,明年就是青元大典,你大典上再搞事不行?偏偏攪了老道的收徒禮?
蘇禾腦袋搖成了撥浪鼓,小毛球沒臥穩,差點兒掉下去,兩根長耳瞬間抓住兩邊龍角凸起,將自己死死固定在龍頭上。衝著蘇禾哇哇叫著抗議。
蘇禾凝出一隻水手拍拍小毛球。
他知道他有幾斤幾兩,欺負欺負小異獸還行,在風易居的謀劃中火中取栗,與找死有何區別?
況且他只看出風易居和池陽有很大關聯,甚至可能是同一人。看出被放走的魔頭們有問題。這個根本不足以讓他謀劃什麼。
難不成找到池陽,威脅暴露他身份,和他要資源?瘋了!有骰子蘇禾會缺資源?
如果能和師父說,所見所聞告訴這些老傢伙,他們很可能能推斷出一大堆東西來,但蘇禾現在對自己的智商有了清晰認知。那就不去做這些無用功。
不和人拼腦子,不去玩陰謀。感覺陷入算計就掀桌子,遇事就莽。不然對不起神獸身份,對不起外相的特徵。
當然在這之前要先略猥瑣的發育起來,最起碼化作純種龍龜。
神獸和擁有神獸血脈的獸,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。
一頭獄鬼感知到蘇禾和葛老道的氣息,從水下突然躥起,又被蘇禾和葛老道的小金塔,擋在真元光幕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