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華年並沒有隱藏身形,降落下來便驚醒了冉候。
冉候身子一抖從積雪中醒了過來。身上積雪還未抖掉,聲音已經傳了出來:“抱歉道友,門中老祖在此閉關,道友若要參悟谷口陣法,可去稷下學宮駐地。”
他說著話反手甩出一杆令旗,卻是千機門令旗。
“幻雪門被千機門吞併了?”蘇華年凝眉問道,當初夫君只是去千機門借了標識,護著幻雪門。如今已經可以打著千機門的名義行事了?
那雪雕轟然炸開,冉候驚愕的冒了出來。
“老祖…前輩…蘇夫人……”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稱呼蘇華年。
“您,出關了?”冉候弓著身子,神態極其恭敬。
不管龍龜和這位夫人認不認,反正他是認了老祖了。幻雪門禁地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進去的。連他進出都要有師門祖傳的符籙。
龍龜進出卻毫無阻攔,不是老祖又是誰來?
他可打聽清楚了,龍龜乃是神獸,是長生種族。幾萬年前隨手留下個道統算得了什麼?
尤其龍龜一句話就能為幻雪門討來千機門的庇佑,當年原本已經動搖的冉候,立刻萬分確認這就是老祖!鐵打的老祖!誰來了也擋不住。
“為何守在此處?”蘇華年問道。
冉候不知怎麼解釋,手忙腳亂的取出一柄飛劍,飛劍上傳來了蘇禾的聲音:“冉掌門,在下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,勞煩冉道友留心落鳳谷。內子正在其內閉關。”
是蘇禾入鳳冢前隨手傳出的飛劍傳書。
蘇華年嘴角微微挑起,當時夫君大約只是隨手囑託。不曾想到冉候會在這裡一守便是二十年,更不曾想到幻雪門真是他所留道統。
當初蘇華年和紀妃雪雖然猜到了,卻也不能萬分肯定。如今卻是一切明瞭。
這個冉候雖然小心思頗多,但對自家宗門卻是全心全意。一切小心思都為了門派延續,都為了門派可以更好。
只是不要麵皮想給自己找個祖宗罷了,這樣的傢伙反而沒那麼惹人厭。
蘇華年看向他:“你這一門流傳甚久,超多十大仙門中的半數,為何依舊這般微小?且將門中典籍於我。”
一個能傳承三千萬年的門派,居然沒有興盛起來,門中典籍要差到何種程度。
冉候一愣,接著大喜。他不會認為蘇華年在貪圖幻雪門的秘籍,雖然時間緊,還沒有徹底弄明白龍龜的真正地位。
但長生兩個字就說明了太多。一個長生種族豈會在意區區一部勉強能修到踏天境的秘籍?
冉候躬身行禮隨後戟指一點,一道玉牌飄了出來:“祖師,門小派弱,沒有許多典籍,只有劍法和冰雪類術法還能拿得出手。”
幻雪門只聽名字便知道偏向冰雪類功法。
一個存在久遠到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歷史的門派,自然有不缺傳承。
但那些雜七雜八的傳承,顯然不是蘇華年索要的。冉候只將掌門傳承遞了上去。
蘇華年讀取其間內容,黛眉微蹙:“少了!”
雖然太古時期夫君傳承功法,她並不在現場。但事後也曾追上那少年切實檢查過的。
夫君傳承下的功法,比這多了許多,包羅永珍。
蘇華年一指點在那玉牌上,又將諸多資訊補充了進去。玉牌乃是幻雪門傳承信物,作為掌門,冉候自然對玉牌內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。
在冉候眼中,蘇華年新傳來的資訊,好似膏藥一般嵌合在玉牌原有功法上。
就像原本就是一套一般。
冉候心中驚濤駭浪,驚詫中帶著激動:“祖,祖師。您認得幻雪門傳承?”
他這話一問完,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