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是這樣自私的女人,你會看不起我嗎?你能忍受得了白哉和深司對我的好嗎?
現在,我所能夠做到的,只是讓那化成瓣的心傾注起不遜色於整顆的情意,把你們對我的好牢牢記住,用一生來慢慢報答。
我撫上景吾的臉頰,淡定地開口:“景吾,對不起,我讓你失望了。”
景吾按住我的手,將半邊臉都埋入到手心之中,眼簾微合,整齊濃密的睫毛輕顫。
我靜靜地看著景吾,一言不發,直到他復睜開雙眼,一對如夜明珠般璀璨的眸子將我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鎖在了裡面。
“我不能失去你,即使你不能全部屬於我,我還是……”夜明珠的光芒稍微暗了一暗,隨即又明亮了起來,“呵,我沒辦法不讓自己想你,無時無刻不在……琉璃,當我看見你卻發現你眼中流露出膽怯和猶豫的時候,我的心都快碎了。所以。。。”
景吾突然把我拉走,將我按在了鋼琴前的琴凳上。
他單腿跪地,牽起我的一隻手,將嘴唇貼在了我的手背上。
景吾抬頭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,說道:“今生今世,讓我陪伴在你左右,我願竭盡所能,讓你過上快樂、簡單、幸福的生活。”
這種騎士像公主效忠示愛的場景,秉承了和前面過家家一樣的套路。
但是,剛才的紳士與小姐,和現在的公主與騎士,完全是兩層概念。
我與仍然未起身的景吾對望,他在等我的答覆。
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景吾的場面。炎炎夏日,我站在路邊等冥女。一陣熱風襲來,草帽被風颳走。燦爛的陽光下,一個美麗的少年走來,立定,撿起草帽,遞到我的面前。
我睜大了雙眼,他那傲世的眼神,他那妖媚的淚痣,他那熟悉的臉龐……我要找的人,終於,找到了。
在異界徘徊百年,都只是為了這一世的相見和情緣嗎?我突然,開始有點相信白哉口中的宿命論了。
“景吾,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聽的那場音樂會嗎?”
“當然。”
“其實,後來,有一段旋律一直徘徊在我的腦海,卻與帕格尼尼無關。”
“嗯?什麼旋律?”
“我拉給你聽,好嗎?”
“樂意之至。”
“麻煩,你能為我伴奏嗎?我相信,你一定能與我合拍的。”
“樂意為你效勞。”
景吾站起身,幫我取來一把小提琴。我接過來,把琴凳讓給景吾,站在一旁除錯好音弦。
這個曲子本來是要由鋼琴起頭的,不過,我沒有告訴景吾我要拉的是什麼,所以,只能由我先拉出起始音符。
帕赫貝爾(Johann Pachelbel)的《D大調卡農》(Canon and Gigue in D major),也稱作《帕赫貝爾的卡農》(Pachelbel's Canon)。卡農Canon,是我在人界時除去帕格尼尼的作品外,最喜歡的一種演奏曲式,它的最主要特徵就是——間隔數音節不停重複同一段樂曲。
多年來,卡農在被不同的樂器不停地改編、翻版,在《我的野蠻女友》就曾用了此曲的改編版喬治?溫斯頓(George Winston)的音樂專輯《December》中的《帕赫貝爾的卡農變奏曲》(Variations on the Canon by Pachelbel)。
這是一段不停迴旋往復的旋律,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著另一聲部,直到最後……最後的一個小結,最後的一個和絃,它們會融合在一起,永不分離。纏綿極至的音樂,就像兩個人生死追隨。
當年,我愛死了這種抵死纏綿的意境,因為距離自身情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