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這次他聽說來洮州能有田分,便跟著一起來了,我願意替他父女擔保。”
“你還有個女兒?”吏員問。
柯慶把女兒喚到身前,“這是我女兒,柯青,今年二八。”
吏員仔細的打量了柯青幾眼,又看了看柯慶,然後又看過了柯老爹的戶貼和身份牌。
“按規矩,你還得找四戶張家溝的村民為你做保。”
柯老爹直接從旁邊叫了幾個人過來,一一出示戶帖和身份牌,都是張家溝人,如今是白鹿村民了。他們都願意為柯慶做保,史員驗過後,終於給柯慶發了戶貼和身份牌。
“按戶貼上的地址,到所在鄉去報道,然後分田。”
柯慶來自張家溝,但因為白鹿村一百戶村民已經滿了,因此他只得分到隔壁村去。
拿到這張戶貼和身份牌,柯慶父女就能去分一百五十畝地。七十五畝是永業田,柯慶看著那戶貼微笑。
“爹,以後我們就是這洮州編戶齊民了。”
柯青也笑著道。
若是在中原,特別是在關中灞上,想要落戶可沒有這麼容易。但是在洮州,有個來歷,再有五個保人,他們就能落戶在這裡。甚至不管過去他們是商是工,到了這裡都能成為編戶齊民,成為良民,從新開始。
“爹,我挺喜歡這裡的。”
“那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,買些田地,買些山坡,再買些牛羊,買點奴隸,嗯,還可以在城裡開家客棧,那種兼營貨棧,同時也替客人中介買賣貨物,幫他們訂貨的客棧,賣酒賣茶賣飯菜,也提供住宿!”
“爹,那樣的客棧得好多錢呢,還得很多人。”
“咱們有錢人,你忘記咱們在張記錢莊還存了四千貫錢了嗎?足夠我們在這裡買下一大塊地,建個農莊,然後再在城裡開家客棧了。客棧名字我都想好了,就叫有間客棧。”柯慶笑著道。
“爹,你真不擔心齊王找咱們麻煩?”柯青小聲問。
“怕什麼,爹這輩子從來沒怕過誰。咱們現在可是在洮州,這裡天高皇帝遠,三大王手再長也伸不到這裡來,再說,有誰知道我就是聶慶呢?我這副面目,見過的人都只知道是柯慶。”
洮州安撫經略使衙門。
安撫經略使雖無品銜,但卻是個欽差銜,這個職銜可比刺史或都督更高階一些。不過僅看這個頭銜的安撫和經略兩個字,就知道朝廷雖然給了張超一個大權,但卻並不希望張超在這邊搞風搞雨。
剛打了一場莫名其妙三線開戰的大唐,此時也急需要舔傷口。
江淮之亂還沒有平定,李孝恭、李靖捷報頻傳,但戰事還在僵持著,一時半分估計還滅不掉江淮軍。
朝廷打退了突厥,但並沒有贏。不說此前李道玄戰死,平陽受傷,光是被擄掠的北地百姓就不下十萬,無數村莊城鎮被搶掠一空,焚為白地。最終雖然突厥退卻了,可唐朝也沒佔到便宜,雙方依然維持著戰前的邊界。
相反,唐朝還得和親公主,還得送上一大筆嫁妝。
長安城裡,君臣都鬱悶的想吐血,也就只有太子李建成總覺得自己打了個大勝仗。
吐谷渾上次趁火打劫,雖然撤的快,但也一樣對大唐造成不小的傷害。
可偏偏大唐現在還得咬著牙,表現出對吐谷渾的大度寬容。聽說朝廷還派了使團前往吐谷渾,同樣要和親吐谷渾,以維持兩家和好。
朝廷現在皇帝和宰相們都是一個態度,攘外先安內。
先滅掉江淮叛軍,再滅掉梁師都和苑君璋這兩條突厥狗,然後到時再來對付突厥和吐谷渾,正是在這種戰略思路下,現在朝廷要邊關將士們保持冷靜剋制,不得輕啟邊釁。李淵給張超加上安撫經略使,主要還是安撫最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