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容比起以往竟是出乎意料的簡單:『老師是不是討厭我了。』
『沒有。』
『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,寵我不代表喜歡我?』
『你還太小。』
『如果把順序改一下,把澤羽咲是八重野咲雅,改成八重野咲雅是澤羽咲的話,一切肯定又不一樣了吧。』
龍馬盯著那條簡訊出神。
最後他有些不耐煩地衝回了浴室,用冷毛巾敷在臉上。
登機前,凱賓的話還一直在腦海裡迴盪著。
——越前龍馬,你上哪兒去找這樣一個女人,可以放棄節目的爆點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,可以熬夜到凌晨一直到看完你的比賽,可以每次點歌都剛好很對你的胃口。
當時他立刻反駁了凱賓的話:“當然有,我學生就是。”
然後凱賓立刻就無言以對了。
但現在看來,好像一直以來,說喜歡他的人有很多,真的能做到這樣的卻只有咲雅一個吧。
還有每天查詢他所在城市的天氣預報轉發到他這裡,或者是給他郵寄去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,諸如此類的。
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了。
看了看時間,咲雅這個時候應該正準備開始主持今晚的DJ節目才對。
他出門,驅車又一次前往廣播大樓。
到達的時候,東京徹夜通明的燈火也被隔絕在了這佔據不少地皮公司之外,越前龍馬恍惚間記起咲雅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,居然可以進入這種地方作為DJ。
他十四歲的時候,估計還一門心思撲在網球上吧。
不過直到現在也都是這樣的。
他沒有下車走進去,就在車裡等,開了手機廣播收聽咲雅的音樂節目,聲音真實得似乎無異於平常,但他好像聽出了點疲倦的意味。
“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裡。不過在結束之前,要告訴大家一個訊息。明天起,主持人就要更換成澤羽花見小姐了,由於我本人要參加比賽,不得不暫時離職一段時間,望大家體諒……”
龍馬在車裡等了一個多小時,差點就要睡著的時候,突然聽見廣播節目即將結束的訊息,然後緊接著是咲雅發出的“公告”。
比賽指的應該是青年選拔隊對戰西海岸網球隊吧?
只是容不得他多想,就聽到咲雅接著說:“請大家一定要記得我的名字喲,是八重野咲雅,不是澤羽咲。”
“……”——怎麼感覺,這句話根本就是在對自己說的呢。
他伸手關了廣播,將車子聽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裡,熄火,世界霎時間變得靜謐起來。
約半個小時後,他看到咲雅和另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一齊走了出來,她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,可或許是因為周圍格外安靜的緣故,越前龍馬聽得很清楚。
“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嗎?都這麼晚了。”
“不用的,我還有事,花見姐路上小心。”
“真是的,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也不告訴我,不過算了,你有多明事理姐姐我還是很清楚的。”之後,那個女人走進一輛寶藍色的轎車,向咲雅揮了揮手:“你也路上小心喲。”
“花見姐再見。”
咲雅目送著澤羽花見的車遠去,直到那輛汽車徹底消失掉,她都在佇立在夜風中,絲毫沒有移動一步,身影在晚風中顯得有些薄涼。
“呀呀,只剩下我一個了。”她自言自語地說著,然後慢慢蹲坐下來,將頭埋在雙膝之間,“怎麼辦,他都不回我的簡訊了……果然,這次真的讓他討厭了吧。”
龍馬重新發動車子,緩緩開到咲雅旁邊。
他從窗裡探出頭:“上車。”
咲雅抬頭看了他一眼,因為驚訝而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