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枷似乎並未發現這點,與佟錦簡略道別後轉身出了大門,如他來時一樣,輕緩悠然,像是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。
眼看三枷出了大門,老夫人也轉回欲要回座,這時三枷的身形卻微微一頓,半轉過身清朗地道:“望老夫人看輕塵事,方能解憂。”
老夫人一愣,而後急急地回身,三枷卻已大步離去,再沒有半點耽擱。
老夫人沒有阻攔,略懷心事地回了座位,半晌,才記起佟錦,笑著說:“你與你母親一樣,接連的給人驚喜,三枷大師不愧為高僧,相信名動京城之日不會遠了。”
在座諸人都聽到三枷臨行前的話,再經老夫人這麼一說,竟是預設了三枷的話,那些本就相信三枷的不由對其更具信心,本來沒聽過三枷或是持有懷疑態度的,也不禁態度有所鬆動。
只有佟錦,一邊應對著老夫人,一邊在心裡嘀咕,這和尚,倒是把營銷這一套琢磨透了。
人生在世,誰能沒點煩心事?經他一說,倒像是他神機妙算了一樣。看來當初的不得意只是沒找對方向,現在摸對了路子,該要大展鴻圖了。
不過今天三枷的出場算是彌補了佟錦之前的遺憾,接連的加碼,她和公主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一定提升了數個臺階,這點從柳氏惱怒的目光中就看得出來。
隨後還有幾個小輩獻了壽禮,老夫人的壽宴就算結束了,不過之後還預備了賞梅的節目,雖然現在滿天風雪,但大家對靈石和三枷的興趣頗高,故而極少有人離去,那些女眷們也都隨著老夫人去了後園相聚,老夫人更命人在梅林之前搭上遮雪篷,眾人吹著風雪、燻著暖籠,語笑晏晏倒也熱鬧。
今天佟錦先抑後揚,在老夫人的壽宴上也算大出風頭了,直接導致席位上升,坐到了老夫人身邊,不斷地和周圍的夫人小姐們編著她和三枷如何相識的瞎話。
事實證明信口開河是個極累的差事,不僅要記住前情,還得小心理順後續,以免撞車出破綻什麼的,佟錦被圍著賞了半個時辰的花,腦袋就已經大了,到最後實在撐不住,就起身與老夫人道:“孫女想去外頭走走。”
老夫人今天心情極好,不僅點頭應允,還破例囑咐了幾句,要她小心雪天路滑。
佟錦乖巧地一一應下,這才帶著舒雲靜雲一起出了遮篷,準備找個地方歇歇。
此時的雪下得小了些,雪粒不如上午那樣細密了,冰涼的空氣讓佟錦昏昏的腦子舒緩了些,索性她也不急著去休息了,讓舒雲給自己打著傘,就漫步在花園之中欣賞雪景。
離開了老夫人身邊,錦娘就像出了冬的小蛇一樣甦醒了,她極為興奮,不停地在佟錦耳邊說她剛才是多麼擔心,又是多麼驚喜。佟錦也心情大好,她也沒想到,今天的事會這麼順利。
“不過估計晚點爹爹就會發現原來的靈石不見了吧……”錦娘說著說著聲音就沉了下去。
佟錦失笑,“怎麼不見了?原來是兩塊,現在是三塊,哪塊不見了?”
錦娘一時無語,好半天才無力地道:“是三塊,只是其中有一塊是廢石,爹爹發現了,還不知要發怎樣的脾氣。”
佟錦無所謂地撇撇嘴,“反正和我沒關係,頂多是柳氏看守不利吧?”
“其實二孃也是無辜啊……”錦娘嘆了一聲。
佟錦可不樂意了,“對,她無辜,要不要我現在去自首,說是真正的錦娘告訴我靈石的位置,然後我偷出靈石,再假裝說是公主所贈,以求翻身的?”
錦娘忙道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但到底是什麼意思,她一時半會也沒說出來。
佟錦也不和她計較,本來就是嚇唬她的。
隔了一會,錦娘又道:“那曼音……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?”
佟錦輕拍了一下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