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次的不歡而散後,她有近半個月沒看到蘭青了,一是她忙著公主府的事,一是蘭青太宅了,根本不參加任何活動,“三枷那裡新挖了個荷塘,聽說種的是睡蓮,你想不想看?我陪你去啊?”
出乎蘭青意外的,佟錦竟對剛剛的事隻字不提,他以為她至少會給自己喊一喊冤,向他訴訴委屈的。
不過……她倒也讓他見識到什麼叫百折不撓了。多麼冷厲過分的話都說出口了,她為何還能這麼笑著面對他,邀他一同去看睡蓮
“你不喜歡睡蓮嗎?”佟錦擰著眉頭想了想,“要不去釣魚?我知道你挺喜歡釣魚的,我最近也想試試……”
“你不累嗎?”他冷不丁地開口。
佟錦愣了愣,隨即笑答:“還沒追到你我怎麼會累?”
“你不累,我也會煩。”蘭青神情淡淡的倒真有些煩不勝擾的意思,“這件事。要是你存心戲耍我我不怪你;要是你並沒有那個意思,那便是我誤會了你,我向你道歉。不管怎樣都好,我沒辦法完成你心中所想,今天是這樣,往後也是這樣。這麼說,你清楚了嗎?”
佟錦抿了抿唇,最後還是給了他一個笑容,“讓我想想,但不保證一定能想得通。”
目送她的背影離去,蘭青忽地有些洩氣,她還會來嗎?再來……他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拒絕的話了。
這件事其實他不願再想,只希望可以儘快結束,至於真相,王妃連日來向他嘮叨了不少,對水明月的指責更是多不勝數,他倒不認為整個事件中水明月完全無辜,但同樣也不認為水明月真如王妃所說的那樣罪大惡極,真相到底如何或許誰也說不清楚,事到如今他也不願再去追究這個真相,他只是覺得,這件事連累了無辜的人。讓他始終難以釋懷,對佟錦也就格外地不能接受。
佟錦走後,蘭青在原地停留了一會,他的步伐略有些遲疑,一雙長眉微微地擰著,走回佟錦適才題字之處,佯作無意地看了一眼。
“明月王八”。
他硬是嗆咳了一聲,急急的彎腰去尋小石頭,飛速地將那些字胡亂劃去,直劃到假山山體露了本色,根本看不出原有的痕跡這才作罷。
毀去事發現場後,他還來不及丟出手裡的小石頭,便見蔣寒揚去而復返,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作為掩飾,“走吧,出宮還有要事。”剛剛被溫雅和水明月強拉來。已是耽擱了不少時間。
蔣寒揚的目光自他身後假山上的劃刻處收回,還是那副沒什麼情緒的樣子,“剛剛的事有什麼想法?”
面對這個少有可稱得上自己好友的人,蘭青少見地哼了一聲,板著臉語氣不佳地說了一句: “胡說八道的毛病還是沒改!”
蔣寒揚知道他指的是誰,輕輕一笑,轉而道:“你的問題,老師似乎有了些新發現,我明日會南下去與他會合,希望能找出你問題的所在。”
蘭青一愣,脫口即出,“那佟府那邊怎麼辦?”說完就後悔了,目光遊移地轉開,“不知雲先生這次會有什麼發現……”
蔣寒揚上前兩步拍了拍他的肩頭,而後又指著假山的某一處, “你看這。”
蘭青順著他的指尖看過去……“蘭青大傻X”
那位置,似乎正是對著剛剛的“明月王八”寫的,正好一副對朕,他剛剛忙著銷燬上聯,根本沒留意還有下聯
蔣寒揚再次充滿同情地拍拍他,“你要是不急,我就等她的傷全好了再出京。”
蘭青顧不上看他,死盯著那幾個字,黑著面孔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,“誰管她去死……”
佟錦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,揉了揉鼻子,突然想起剛才提的那兩句話其實是一副對聯啊!應該再加個橫批才對
佟錦到家的時候,正趕上柳氏與佟玉帛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