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女相見,以攬月的個性,定會哭得昏天暗地,可意料之外,攬月只是眼圈紅了紅,就張羅著給佟錦送人送物,平安王妃修園子,她就各色補品每天輪著上,只恨房子建得太慢,無法即時入住,否則看那架勢,是一步也不肯離開的。
蘭青和佟錦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持續著他們的“囚禁”生活,所有的一切都任別人去忙,佟錦還擔心永興帝一怒之下會對蘭青採取什麼極端措施,蘭青卻是什麼也不想,每天圍著老婆孩子,萬分滿足。
時間過得飛快,轉眼間佟錦已出了月子,朝庭對蘭青的處罰卻是遲遲沒有定下,蘭青在房裡悶了整月,終於有心情去想想其他的事,於是上書,請永興帝恢復他與佟錦的夫妻關係。
此書一出,朝臣們這才記起,當年離京之前,永興帝的確判了他二人和離,也就是說,這一年多來,他們是非夫妻關係,但又有了孩子。
於是朝臣們便忙起來了,無數彈劾奏章雪片般飛往永興帝的案前,也有替慎王說話的,說慎王根本不是奪人妻子,充其量與蘭青一樣,無媒而合罷了。
這不是純心添亂麼?永興帝現在最在意的是蘭青的處置問題、他的忠誠問題,連重傷的慎王都要排一邊去,這些無風也能起浪的大臣們卻弄出這一堆有的沒有的,有用嗎?有能耐直接去慎王府前指著蘭青的鼻子說你們不同意啊!只知道上書、力諫,只知道把麻煩丟給他這個皇上。
永興帝對蘭青所求並沒覺得有多為難,只是對蘭青的處置一直未下已經丟夠了皇室的面子,此時若應他請求,豈不是讓人以為他怕了蘭青?所以,不能應!
毀去慎王府一事,讓所有人都沒心思處理其他的事,蘭青毀去的不僅是慎王府,還有他展露出來的無匹實力,無數雙眼睛全都盯著慎王府,哪怕那間小屋上空突然多了只蒼蠅,都恨不能有人拿去八卦一番,現在永興帝明擺著不給蘭青面子,眾臣在忙著上表的同時也不是沒有擔心,蘭青一怒之下毀了慎王府,現在慎王府外那幾十個把守的御林衛根本就是擺著玩的,誰知道他會不會再“一不小心”,再抓幾個人開刀?
就在群臣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一邊聲討蘭青的時候,出乎所有人預料的,蘭青又上一書,竟是自行請罪,奏摺中說佟錦已經出了月子,他與她們母子團聚整月,已是永興帝莫大的恩德,不敢再行有違忠義之事,上書懇請永興帝重責。
“這是挑釁!”有人在早朝時激動萬分,直將蘭青罵了個狗血淋頭,“懇請皇上即刻出兵,將其擒下!”
高坐殿間的永興帝眼皮都沒抬,隨手一揮,“愛卿拳拳為國,既如此,愛卿便去宣旨吧!”
一旁的黃存喜當即捧來一道聖旨,竟是早已寫好的。
殿內鴉雀無聲,包括剛才還義憤填膺的那個官員。
不是每天都要照例彈劾一下的嗎?今天怎麼玩真的啊?看看四周,所有人都是一副“還好我沒說話”的表情邯官員欲哭無淚,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下,顫顫微微地,接了聖旨在手。
出殿的路異樣漫長,那官員越走腳越抖,思及至今仍癱臥在床的慎王,他腳下一軟,跪了下去。
旁邊立時有人扶住他,“李大人小心!李大人慢走!”
這位倒黴的李大人突然福至心靈,“啊唷”一聲倒地不起,乾脆裝死。
永興帝倒淡定,看向黃存喜,“宣讀旨意。”
黃存喜馬上過去拿回聖旨,當著眾人的面展了開來,用他向來不急不緩的語速,高聲念道:“平安王之子蘭青,張狂悖禮,肆意妄為,因私怨毀慎王府邸,藐視天威,罪在不赦!顧念平安王一脈子嗣單薄,可免死罪,特處蘭青流放千里之刑,其妻佟錦亦受連坐,欽此!”
簡短的旨意念完,朝堂上出現了短暫的寂靜,眾臣面面相覷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