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若錦在這裡跪了兩天兩夜了,宗祠裡又冷又暗,像是個黑洞,呼呼地灌著風,頭頂上方玄鐵打造的祖師長生排位隱隱冒著寒氣,俯視眾生。這宗祠位於崑山最頂端,四周有仙障罩住,凡是進來的弟子,必先自行卸去法力,然後再面壁思過,接受懲罰。
這嚴峻程度可想而知,秦若錦一直跪到現在,渾身發麻,雙腿失去知覺,頭昏眼花,眼看支撐不住了,陸舟走才姍姍來遲,面色紅潤,靈力充沛,半點病色都沒有,秦若錦就知道上當了,陸舟是裝的。
同樣是受罰,秦若錦怎麼能甘心!
陸舟進來之後瞥了她一眼,然後慵懶隨意的坐在蒲團上,忽略掉秦若錦殺人的眸光,抬頭盯著頭頂的長生排位。
尹赫?
這排位是尹赫的?
她慢慢思索著像是記起了什麼,尹赫和她是同期呀,兩個人差不多時間入道,差不多時間飛升,但是尹赫成功了,她沒成功。
媽的!讓她給同期學員守靈,陸舟心裡吐槽。
但這兩天尹堯給她輸了太多的靈力,陸舟渾身舒坦,也沒有太多負面情緒。
秦若錦眼睛泛紅,咬了咬牙道:「陸師姐,悔過要有悔過的態度,你這是輕蔑祖師,欺師滅祖。」
陸舟:「別給我扣帽子,我擔不起來,你受了我的容貌,也沒見好看到哪裡去,真是糟踐了。」
秦若錦氣的身子抖如篩糠:「陸舟,願賭服輸,輸不起,就別賭,到底還是我贏了。」
陸舟不再搭理她。
秦若錦興高采烈的把陸舟從頭到腳羞辱了一遍,她是如何如何和把她打的像狗一樣趴在地上,如何如何廢去她的金丹的,一點不落的全說出來了。
陸舟閉上眼睛,身旁的雙手握成拳,細嫩的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的跳起。
書上關於比劍的那幾頁缺失了,原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痛苦,所以也選擇性的忘記了這些事,現在秦若錦拿出來顯擺,掀了個一乾二淨。
許久陸舟睜開眼睛:「我可曾害過你?我與你有仇?」
秦若錦囂張完了之後本想看到陸舟苟延殘喘生不如死的樣子,沒想到撞進一道幽深不見底的眸海里,冷不丁的打了個顫慄。
秦若錦:「無仇無怨,但是憑什麼師尊對你那麼好?憑什麼你能跟師兄談婚論嫁!」
陸舟:「那就好,省的我到時候心裡愧疚。」
秦若錦詫異的看著她:「你什麼意思?」
陸舟:「你悟性太低了。」
秦若錦咬牙切齒:「大師兄喜歡的是我!你以為仗著自己是世家名門就能橫行無忌?大師兄和我不會向你們這些頑固腐朽的家族勢力低頭的。」
她叫的聲音很大,彷彿只有喊出聲來,才能讓自己更踏實一些。
陸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,也就不搭理她了。
整整跪了三天,三天之後秦若錦和陸舟才被放出來,本來秦若錦跪三天就夠了,但是因為陸舟的關係她多跪了兩天。
被放出來的時候連路都不會走了。
蕭夜行帶著人在門口等著她們呢。
秦若錦一見蕭夜行,心裡的委屈馬上湧出來了:「師兄!」
這次蕭夜行沒有搭理她,只讓身旁的幾個女修把她扶住,他則轉身看著陸舟:「我有些話要跟你說。」
想要退婚?等不及了?
陸舟心裡暗自冷笑了一聲。
「現在沒空。」
陸舟說完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,一股清冽的冷香從蕭夜行的身邊拂過,他轉身看著陸舟消瘦單薄的身軀一瘸一瘸的離自己越來越遠,蕭夜行忽然有了一股強烈的陌生感,難道她這次受的打擊太大了?
蕭夜行心頭悶悶的劃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