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麼要過兩天啊,我問他不說,原指著你有法子呢,沒想到你還沒上心,你呀,成天想著外頭的事兒,也不著家,先頭不是皇阿瑪的聖旨來,你都不知道晗音九月就要出嫁了。現在,兒子的事情你也不管,你到底想怎樣啊”
長嘆了一聲,就知道這個女人幾十年如一日,不達目的決不罷休,她說什麼,你非得應了她,不然她就在你耳邊使勁掰扯,把你埋怨得不能不聽她的。
放下根本沒看進去的冊子,胤禩伸手搭在她肩上:“你怎麼就不明白呢?兩個孩子已經不是小時候了,教不好拎起來揍兩下,尤其晢兒,才從宮裡回來沒多久,他不聽你的,你可以動手請家法,我要是出面,事情就大了。皇阿瑪親自教過的孩子,回來沒多久就讓我給罰了……”
“切……敢情我做惡人做習慣了,你做一回都不行?皇阿瑪教過怎麼了?我就不信擰不回來”敏芝怒火中燒,絲毫不覺得著了胤禩的道。胤禩見老婆上鉤,安撫地拍拍她的肩:“所以,這事兒還得你去過問,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嘛你在小九小十家裡威風得緊,怎麼反而怕了自己的兒子?”
敏芝垂下眼瞼:“我不是怕他,我捨不得,他從小就離開我,宮裡是什麼環境,別的不用看,就看十五弟以前的生活,就知道晢兒以前受過什麼樣的苦,只要一想到這些,我就心疼。”“心疼也得給他治,晏兒是體質不好,喝藥調理,小心看護著。可是旺兒和晢兒也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,你這個做人額孃的,不能掉以輕心啊”
“旺兒又怎麼了?”敏芝有些疑惑:“吳師傅和錢先生多說他勤勉和善,知書達理,府裡上下沒有不誇他懂事的。怎麼到你這兒,又有問題了。”“我沒有說他有問題,只是太乖的孩子更容易被忽略。他是我的嫡長子,不能不多一點重視。”胤禩嘆了一聲:“真不湊巧,這些事都要你操心,等我忙過這一陣……”
“明明是雙胞胎兒子,偏偏兄弟倆是兩個極端,一點都不像”敏芝嘟囔了一句:“早知道你會推得那麼幹淨,我就不來找你了,哎,虧我想了一整天的說辭,我走了,你忙你的,記得早點休息。”當著他的面,拿手一遮,很優雅地打了一個哈欠:“真是困哪,熬夜什麼的,最討厭了”
自顧自轉身朝外走去,胤禩看著她的背影還半天,苦笑著搖頭,終於還是放下外頭那些爾虞我詐,快步走到她身後:“是,熬夜不好。”習慣性地伸手把她都上的髮簪拔去,隨手一扔:“走吧,回房。”
敏芝出面,一塊上品徽墨把吳師傅留了下來。這樣還不算,她命人改造了兩個孩子的書房,親筆畫了一副孔子像掛在書房的牆上,給吳老做了專用的講臺和專座,讓孔子站在他身後給他壯膽。另外,為了進一步加強老師的權威性,她模仿胤禩所說的乾清宮御書房制度。凡有與老師頂嘴,不尊老師教誨的,一律在孔子面前罰跪,罰多少時間,老師說了算。
這一套,弘旺和弘晢在上書房的時候都曾領教過,看到額娘把這些搬出來,弘旺是一如既往地受教,弘晢也受教,但是他的表情明顯很受傷。敏芝看著兩個一點也不相像的孩子,忍不住說叨起他們來:“本來,你們都是剛從宮裡回來,旺兒雖回來的早一些,可額娘還是心疼你們小時候被皇阿瑪管教得嚴了,想著家裡就相對鬆一些,畢竟你們都還小,才十四歲而已。
可是,現在看來,沒有規矩不成方圓,古話終是不錯的,這才回來沒幾天,晢兒你竟學會和師傅頂嘴了,旺兒,你看著弟弟做錯事,非但不勸阻,反而還認為他也沒錯,額娘那天很失望,可還是心軟,不捨得罰你們。這件事,你們阿瑪還不知道,他若是知道了,又是一場風波。”
“旺兒,唐宋八大家知道麼?”敏芝不去看弘晢,問剛抄完十遍論語的弘旺。“回額孃的話,兒子知道。”敏芝點點頭,卻詫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