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的平靜讓牧仁很不適應,某天,他終於忍不住到監軍的營帳求見胤俄。胤俄見了他,皺了眉:“傷成這樣也不歇著,每天還不忘折騰你的那些個手下。我告訴你啊,八嫂剛在信裡提到你,你受傷我已經食言了,要在這樣下去,我就把你綁在柱子上,一日三餐供奉,直到戰爭結束再放了你”
“可是王爺,大軍在這裡已經駐紮數月有餘,敵人敵人主力依然無蹤跡,這樣下去,豈不是幫助他們休養生息麼?”牧仁問出了心中的疑問。胤俄一邊翻看手裡的文書,一邊漫不經心地:“這個不用你操心,敵人比我們心急,很快就會按耐不住自己跳出來的,你以為,他們稀罕這塊苦寒之地?回去好好養傷才是你的正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牧仁還想再說什麼,胤俄一個白眼:“怎麼?想違抗軍令?你主子怎麼教你的?”牧仁神色一凜:“是,奴才告退。”
牧仁走後,胤俄繼續翻看文書,理藩院的訊息來得很快,策妄阿拉布坦的靠山來了,皇阿瑪一定能讓他們灰頭土臉無功而返,讓他們不敢再動我大清的腦筋。到時候,策妄阿拉布坦失去了沙俄的幫助,眾叛親離,收拾他就跟恰似一隻螞蟻那麼容易。只是我軍自身的實力有待提高,傳統的訓練科目,根本不能勝任如此艱苦的戰爭,必須抓緊時間了。
視線迴轉,新年剛過,原本以為會繼續回暢春園孵窩的康熙爺,宣佈要去給孝莊皇后掃墓,眾皇子怨念:您都一大把年紀了,走路都晃悠,還出去瞎跑什麼呀?真是不消停。但是他們的怨念沒有改變康熙的行動,正月十六,上班第一天,老爺子就帶著胤祉,胤禩,胤禟,胤祿,胤校�雒帕耍�範G留下監國。
胤禩也很怨念,眼看著老婆已經顯懷了,他更緊張,上回難產的陰影不但籠罩著敏芝也籠罩著他,恨不能請產假回去陪老婆,天天盯著她,偏偏老爺子這個時候想出來要謁陵了。真是的,還以為查到四哥拿擱本章的證據之後,皇阿瑪會捨得拔掉高士奇,以免奴大欺主。可看他的樣子,依然無動於衷,這叫什麼事兒啊
無奈,被點了名隨駕,就只能收拾行李走人,敏芝知道他要跟老爺子去掃墓,大吃一驚:”不,不是吧,這個時候去掃墓,這沙俄的使節團就要到了,到時候誰接見他們啊?這可是國家大事“胤禩一撇嘴:“不是有雍親王監國的嘛,皇阿瑪的意思,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,一直不審江南的案子,依然留四哥監國,這不就是像當年二哥接見高麗來使一樣麼?”
“那不一樣,高麗來使是來表示效忠的,沙俄使節是來宣戰的,怎麼能一樣呢”敏芝安撫他:“皇阿瑪這麼做,一定有他的用意,讓你隨駕,你就安心去,我會好好的,左右謁陵不用很長的時間,也許能趕在使節團到來前回京也說不定。”
就這樣,胤禛監國。康熙帶著大部隊離開京城,前往河北遵化,太皇太后至今沒有自己的墓,只是停在臨時搭建的配殿裡。康熙首先拜謁了自己父親的孝陵,然後才去到太皇太后棺槨所在的配殿,拈香祭奠之後,站在配殿門外極目遠眺,久久不語。
胤禩等佈景板只好盡職地樹在他身後,好半天,老爺子才開口:“可惜啊,以前一直猶豫,如今卻是來不及了,皇祖母一生輔佐父皇,輔佐朕,如今卻……朕對不起她老人家。”佈景板們面面相覷,都不理解老爺子突然之間說這話算是什麼意思,孝莊太后自逝世之後起,就在這裡等著,康熙一直都沒決定到底是送她回皇太極身邊還是讓她留在兒子身邊。
一直就這麼耗著,按如今的形勢和老爺子的感嘆,估摸著他也是覺得現在再把陵寢早已來,他也看不到完工的那一天了,更不用說親自給皇祖母下葬了。
老爺子緬懷了好一會兒:“其實皇祖母的願望是想陪著父皇的,是朕想得多了啊哎,朕又想多了”
這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