〃既然你盛情款待,我也不好拒絕了。〃牡丹笑盈盈的說著,手卻鑽進他衣服裡,在柔軟的小肚臍處摸摸索索,貼近他耳邊密語:〃小書呆,你是標準的記吃不記打啊,忘了我是為什麼下來的麼,嗯?你現在是自動送上門還是來破壞的?〃
安樂僵了一下,垂下視線悶頭喝果汁,一大杯下肚後,胃也鼓起來了,放下杯子難受的打了個嗝,蹙眉道:〃我們回去了好麼?〃
〃我剛下來,還沒找到伴呢。〃牡丹慢條斯理道。接收到旁邊女子投來的興味盎然的視線,便回了個飽含深意的笑。
於是,這眉目傳情的畫面攝入安樂眼中,就演變成郎有情妹有意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曖昧,這曖昧從視網膜開始發酵、膨脹、變酸,一路延至左右心房,嗞一聲悶響,與名為理性的東西化學作用了,後果……很嚴重。
〃哪兒去?〃牡丹拉住像蚱蜢般跳下地的人,〃光著腳你別亂蹦了,直接回房吧。〃
關你毛事!安樂忿想,甩開手便向大門小步奔去,與端著托盤的服務員堪堪擦肩而過,踏上過道時腳跟一旋,速速下樓梯來到一樓景觀園的牡丹花圃前,睥睨的盯著那一片在亮如白晝的銀光下千姿百態的粉白花朵,然後轉頭望了望不遠處巡防的保安,慢吞吞走到左邊死角處蹲下身,黑手伸向花瓣,輕輕一扯,三片掉落,沒人發覺。於是,惡向膽邊生,佯裝悠然自得賞花的模樣飛快折下那朵開得最騷最得意的,小心的捲起衣襬裹好,以兩手抱腹的怪異模樣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。
跟著人流進了電梯,按下八樓,安樂滿心的得意幾乎在爆破出來:居然真把那牡丹給摘了!
五樓到了,電梯裡的一行人魚貫而出,他遲疑三秒,斷然跟著走出去,進門便朝吧檯處望去,見那兩人猶在言笑漫談,嗤哼一聲便躡手躡腳的走過去,在背後往他小腿上踢一腳,叫囂:〃誒!送個東西給你!〃
牡丹與那女子交換了個隱含笑意的眼神,雙雙轉頭,似期待的望著他。
〃拿著。〃安樂把已經被蹂躪得七零八碎的殘破牡丹遞給他,〃特別給你摘的,請笑納。〃
牡丹盯著那花,突然轉頭悶笑。
笑什麼笑!安樂忿忿腹誹,用力扯他衣衫:〃十一點鐘了,回去了吧。〃
〃真是個可愛的孩子。〃女子突然伸手捏了安樂一把,起身,翩然轉到另一看起來單身的男人身邊去了。
〃她走了。〃安樂頂上她的位置,趴在吧檯邊打量這光線曖昧人更曖昧的環境。在酒館呆了那麼久,早已習慣這樣的氛圍,唯一不同的是,今天他是客人而非服務生。視線定在牡丹細膩光澤的側臉上,突然五臟六腑像被緊縛了般難受,默默的跳下椅子離開。上到八樓後發現自己沒帶鑰匙,只好蹲在房門口盯著地面地毯上一簇簇的花卉紋樣發呆。
沒過多久,聽見熟悉的嬉鬧聲傳來,人也飛快奔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的問:〃改行當守門員呢?都幾點了。〃
〃忘了帶鑰匙了。〃
〃你家牡丹呢?〃寧珂調侃。
安樂抬眼橫他:〃送人了。〃
〃布,今晚咱們似乎漏了什麼好戲了,早知道就不去玩了。〃寧珂遺憾不已的望了望淡笑的羅小布,蹲下來跟安樂面對面,一張俊顏數倍放大,上面有著促狹和隱約的鄙薄,〃告訴你一件算是可喜可賀的事,之前我們去跟人玩車了,在西山國道半途中就有輛車出了個小車禍,裡面的人有腿折了的、有手傷腦傷的,現在都在醫院躺著。〃
〃……誰?〃安樂眼皮急跳了幾下,〃是原……〃
寧珂扯了個玩世不恭的笑,摸摸他的頭,起身拉著羅小布回房了。
〃……我該說謝謝麼……〃安樂輕喃,撫額低低笑,久久不絕,忽然抬眼望向走道盡頭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