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於要踏上歸途,我的心裡倒多了幾分忐忑。來時選擇了火車,讓阿楠哥哥遭了不少罪。返程交通工具的選擇還是要更加謹慎。
杜斌還是認為汽車的舒適性要高於火車,最終決定乘汽車回去——不過,為了繞開那些顛簸的路段,我們返程要多走不少的路。
阿楠哥哥覺得無所謂,“其實不繞也沒事的,大不了我回去躺兩天休息休息就好了。
“可別——”我抓著他的手說,“這次出門,你最辛苦,回家的路上還不能舒服點的話,我都怕你回不了家。”
阿楠哥哥無奈地朝我笑笑,拍了拍自己的腿沒再說什麼。
杜斌給阿楠哥哥做完了上車前最後的放鬆後,推起輪椅朝我們租來的車走去。
阿楠哥哥本來說要試著自己上車的,可是一看SUV那高高的底盤還是洩了氣,畢竟這個高度,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及。
他能做的,只是解開自己身上的束帶,把雙腿放下輪椅踏板,等著杜斌來抱他。
阿楠哥哥的雙腿一脫離踏板就蹦跳個不停,他彎著腰,儘可能讓自己的上半身壓在腿上,同時也把雙手放在大腿上壓著,以期能夠減輕痙攣的症狀。
可惜一切只是徒勞,沒有了束帶的束縛,再加上歡脫的雙腿,差點讓阿楠哥哥一頭栽下輪椅。
當然,杜斌不可能讓這可怕的一幕發生。他扶起阿楠哥哥的肩膀,讓他重新靠著輪椅坐好。只是,阿楠哥哥痙攣的雙腿,杜斌也沒有辦法,只能耐心地等待這陣痙攣過去。
我把行李都已經搬到後備箱,再回到阿楠哥哥身邊時,痙攣終於停止,杜斌這才把阿楠哥哥抱起,平穩地放到後座上。
我趕緊從另一邊上車,幫阿楠哥哥擺放雙腿,調整身姿。
“好了,阿錦。你已經檢查好多遍了,我真的坐好了,你放心。而且,就算我一會兒會坐不穩,不也是歪倒在你懷裡嗎?”阿楠哥哥拉著我的手,笑著說。
雖然他說得不無道理,可車座上畢竟只有安全帶,我們又要走長途,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。
我在他腰後又墊了一個腰靠,才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。
杜斌也正好收完了輪椅上了車,我們這就可以出發了。
隨著引擎的轟鳴聲,車子緩緩駛離了酒店的停車場,踏上了歸途。阿楠哥哥靠在我的身旁,儘管他面帶微笑,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安與疲憊。這一路上,我緊緊握著他的手,希望能給他帶來一些安慰和力量。
杜斌專注地駕駛著,時不時透過後視鏡關切地望向我們,確保一切都安然無恙。他選擇的路線雖然較長,但風景卻異常優美,沿途的風光像是在為我們的歸途增添了幾分詩意。
阿楠哥哥望著窗外,偶爾發出幾聲驚歎,那雙明亮的眼睛彷彿被沿途的美景所治癒,暫時忘卻了身體的不適。
杜斌連續開了三個多小時後,把車開進了服務區。“程姐,迦楠哥,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,休息一下,下午再接著趕路。”
阿楠哥哥按下車窗往外看了一眼,轉頭對我們說,“杜斌,阿錦,你倆去吧,我就在車上等你們。”
我也往窗外看了看,這個服務區看著破敗,大抵是沒有無障礙設施的,就算有,恐怕也是年久失修沒法使用了。
“那——杜斌,你去買點吃的吧,我們在車上等你。”
杜斌下了車,獨自進了這個所謂的“美食廣場”。
“阿楠哥哥,”我摸上了他的腰,阿楠哥哥微微側過身,他的腰部顯得有些僵硬,長時間的坐姿讓身體緊繃,彷彿每一寸面板和肌肉都在訴說著它的不滿。
我輕輕撫摸著,試圖用溫暖的手心傳遞一份慰藉,哪怕只是片刻的舒緩。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