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記得剛才我說的我那個錢包是要送給喜歡的男生的,又翻開相簿找了起來。
結果翻完整本相簿,除了畢業照上男生眾多,就沒看到除他以外的其他男生。他指著我那幾張畢業照問:“這麼多男生,你讓我怎麼找?”
“有沒有可能,我喜歡的男生壓根不是我同學?”我給出了一點點提示。
“不是同學?”他蹙起眉頭,“莫非……”
他的手指緩緩移向了畢業照最前排的老師。
“哎呀!”我拍了他的手一下,“阿楠哥哥,你想哪兒去了?我喜歡的那個男生,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
我還是把答案公佈了出來。
他把相簿又往前翻了幾頁,翻到了他與我的合照,然後手指著合照上的他自己,問我:“莫非你說的是他?”
那張照片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時,我用手機拍的。當時的手機畫素不太行,拍出來的照片很模糊,但我還是把那張照片洗了出來。
我趴在他背上,捏著他的耳朵說:“不然嘞?我可是從始至終,只喜歡過你一個人。”
不過我也不虧,因為我在讀他寫給我的那些電子郵件時已經知道,我的阿楠哥哥,從始至終,也只喜歡過我一個人。
“阿錦——”他抬手捏了捏趴在他背上的我的臉頰,“這麼多年,我沒給你訊息,你有沒有想過去找我。”
“嗯……初中的時候從爸爸那兒還能聽到你的訊息,高中的時候我自己學業繁忙,沒工夫想這些有的沒的。大學的時候,我倒是想找你來著,但是連我爸也和你們完全斷了聯絡,我也就無從下手了。”
他有些遺憾地說,“阿錦,你說,要是我們早一點遇見,一切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?”
我繞到他面前蹲下來,趴在他的腿上,“阿楠哥哥,以前的事,我們已經無法改變,只要過好當下,過好以後,不讓我們自己後悔就好了。”
他低頭看著我,彎腰親吻我,又一次對我說,“阿錦,謝謝你。”
我和他就這樣頭碰著頭親吻起來。吻到我幾乎快要窒息才鬆開,然後阿楠哥哥發現自己坐不起來了,他拉著我的手拜託我扶他一把。
我一邊幫他揉著腰扶他坐直身體,一邊笑話他,“阿楠哥哥,誰讓你彎腰的。下次你再這樣,我就不管你了。”
他靠在椅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“你不管我呢,我就只能一直趴著,我一直趴著呢,身體就會不舒服,到時候,辛苦的是你,心疼的還是你。”
這個人,居然已經學會威脅我了。我站起來捏他的耳朵,“阿楠哥哥,你也太壞了,我要罰你跪搓衣板!”
他笑起來,“我要是能跪搓衣板,那得堪稱醫學奇蹟了。”
“要不試試?”
說幹就幹,我把我的瑜伽墊鋪在了地上,我想看看,他能不能做“跪”這個動作。
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“扔”下輪椅,坐到了瑜伽墊上。不過他自己當然坐不住,他的手還搭在旁邊的床上。
我試圖讓他先趴在地上,便拉著他的手離開了床。沒有了床的支撐,他的身體一下子軟下來,倒在我的懷裡。
他坐不穩,自己開始有點害怕,“阿錦,要不還是別試了吧。我做不了的。”
“別呀,就試試。阿楠哥哥,什麼跪姿,還有下蹲,你都應該好好練練的。”
他無奈地看著我,“你說的那些動作,可能不是考驗我,而是考驗你了。”
他說的的確沒錯。我扶著他慢慢趴在地上,然後又想扶著他呈跪姿,這簡直比登天還難。
因為他的手臂力量不足以支撐身體的重量,而他的腰腹和屁股,又是一點力量都沒有,要想完成跪姿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