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雲被林安然這一巴掌打得愣在原地,他捂著臉,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。從小到大,他從未被母親如此嚴厲地打過。
林安然此刻卻顧不上洛雲的感受,她連忙起身,走到洛蕭面前,深深地鞠了一躬:“王爺,妾身教子無方,還請饒過雲兒這一次。”
“上桌吃飯吧,要不然,菜該涼掉了。吃完之後,早些休息,明日午後,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。”
林安然連連點頭,她連忙拉著洛雲坐下,不敢再說一句廢話。洛雲雖然心有不甘,但在母親的示意下,也只好忍氣吞聲地坐了下來。
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,三人各懷心事,卻又都保持著沉默。洛蕭不再多看洛雲一眼,自顧自地吃著飯菜,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。
一頓飯吃完,三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。
第二日清晨,洛府衙門開堂,一上午,五六個案件,偷東西的,偷人的,強佔別人土地的,還有打架鬥毆的,洛蕭審的很起勁,小盲開的上帝視角,誰對誰錯,孰是孰非,在開庭前洛蕭就已經知道了。
碰到不認罪的,就讓他摸摸電棍,洛蕭告訴他們,這個是測謊儀,說謊就會被電。但凡是小學畢業了,也不會被洛蕭這麼忽悠。一些頭鐵的刁民被電得吱哇亂叫。
洛雲很早便起床了,也在前廳,混在百姓群中,看著洛蕭審案。
洛雲看著洛蕭坐在堂上,威嚴地審理著案件,心中不禁生出一種複雜的情緒。他曾以為,這個王兄不過只是學問比自己好一些罷了,之前父王不喜歡自己,洛雲一直以為是自己功課不如他,但現在看來,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。
午飯過後,洛蕭帶著林安然和洛雲離開了洛府,坐上了馬車。而洛蕭則是騎著馬,與月影並排而行。
“王爺,你還真打算收留他們兩個啊,那林安然,之前可是巴不得你死啊。”
洛蕭淡然一笑:“巴不得我死的是林峰,林峰背後是逸王。我帶她們娘倆去見見林峰,告別一下。我那個蠢弟弟,看情況,還是被矇在鼓裡,今日,我便要撕開一切,讓他看個明白。他的母親和舅舅,究竟在背後做了些什麼?”
月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,說道:“屬下以為此事不妥,即便這事王爺佔理,那洛雲也很難在和王爺您一條心。”
“這蠢蛋,和不和我一條心都無所謂。我又不靠他什麼,也不指望他什麼。只是原主可憐,好歹也是洛王血脈,不想手足相殘罷了。”
月影一愣:“原主?”
洛蕭緩緩開口道:“就是我這副身軀,我有他的記憶,某種程度上來說,我就是他,他就是我。有些時候,我還真受了一些他的影響。”
月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沒有再追問下去。馬車在顛簸中前行,林安然和洛雲坐在車廂內,相對無言。林安然心中忐忑不安,她不知道洛蕭帶他們去見誰,但卻是一直不安寧。
馬車終於停了下來,看著眼前的牢房,洛蕭轉身對林安然和洛雲乘坐的馬車說道:“到了,下車吧。”
林安然和洛雲走下馬車,看著眼前陰森森的牢房,心中不禁一顫。他們跟隨洛蕭走進牢房,穿過長長的走廊,來到了一間囚室前。
洛蕭示意獄卒開啟囚室門,然後帶著林安然和洛雲走了進去。囚室內昏暗潮溼,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氣味。
一個衣衫襤褸、蓬頭垢面的人被鐵鏈鎖在牆上,正是林安然的弟弟林峰。看到林峰的悽慘模樣,林安然忍不住痛哭出聲,她撲上前去緊緊抱住林峰。
“你,你怎麼會變成這樣?家族被瑾王滅族了,你知不知道?你一直不出現,我以為你已經被暗害了。”
林峰緩緩的抬起頭來,看著林安然,那燒傷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:“意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