軋鋼廠是星期六發布的通告，只是為了留給廠裡職工一個適應的時間，也能讓許大茂跟一些人提前通個氣。
星期一才是正兒八經的走馬上任。
許大茂還是和以前一樣將秦京茹帶到廠裡，兩人在半路分開。
到了辦公室，先將演講稿最後檢查一遍，發現沒什麼問題後，便打電話給廣播室，將所有的割尾會成員、中高層幹部、高階技術人員等人召集到大禮堂訓話。
講話的主題只有一個，那就是推倒李主任以前的階級爭鬥至上的理念，GM和生產兩手都要抓，兩手都要硬。
兩者應該是相輔相成的，缺一不可。
一番話將李主任批得體無完膚，聽字裡行間的意思，那李懷德完全成了軋鋼廠的罪人，好好一個廠子被他搞得烏煙瘴氣，現在是罪有應得。
這也是應有之意，批得越狠，就顯得自己覺悟越高。
回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給人事科打電話，讓起草四份工作調動檔案。
何雨柱、馬華、劉嵐這個小團隊全部併入招待所餐廳，劉海中接何雨柱的班，但不是掃地了，而是去掃廁所。
人事科科長放下話筒，心知這是要給何雨柱“平返”，還順便把劉海中給整了一把。
這劉海中前些時跟著李懷德上躥下跳的挺活躍，報應來了吧。
許大茂上午又寫了篇攻擊保守派的稿件，和演講稿一起在全廠廣播。
職工們還等著看許主任會不會和楊廠長和解，這廣播稿讀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位“二代目”的行事作風。
得，看來廠裡又沒法消停了。
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，有些人慢慢品出味來了。
雖然每天大報、廣播、口號鬧騰得挺兇，還指名道姓將楊廠長拿出來“鞭屍”。
看起來氣氛搞得轟轟烈烈的，完全是光打雷，不下雨，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爭鬥。
可你能說人家不積極嗎？
人家每天思想政治工作做的挺好啊，沒聽人家於大播音員讀廣播稿讀的多慷慨激昂啊，嗓子都讀啞了。
1月25號，臘月十五，眼瞅著還有一個星期就是小年了，魔都一個署名“章仁興”的傢伙寫了封群眾來信並在報紙上刊登，倡議春節不放假。
一花引得萬花開，全國各地的報紙紛紛刊登“讀者來信”和“倡議書”。
放假休息什麼的，全是小事，“抓GM，促生產”才是大事，乃是重中之重。
再說春節本來就是“四舅”，要堅決摒棄。
軋鋼廠廠報《紅鋼報》自然不甘落後，也於1月26日刊登了此類“倡議書”，號召工友們過年不放假，繼續生產。
職工們紛紛覺得不可理喻，幾千年的習俗怎麼可能說改就改呢。
過年都不放假，那什麼時候放假？
1月29號，官方釋出了通告：全國範圍內停止過春節，繼續上班。
一時舉國“歡騰”。
相比之下，農村似乎要好一點，該農閒就農閒，該貓冬就貓冬，完全不受任何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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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京又下雪了，而且下得特別大，白茫茫的雪覆蓋了一切，有些樹枝被壓斷，甚至一些平房的屋頂都被壓塌了。
住在房子裡面的人怕是要受傷。
大雪沒能堅持多久，凌晨就停了。
整個燕京堪稱全體出動，門前、院裡、衚衕、街道漸漸被清理出來，露出了本色。
這麼冷的天，窩在家裡烤烤火，看看書該多舒坦，只可惜還得上班。
許大茂特地起了個大早，鏟完家門口到月亮門這一段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