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沒有電動砂輪機,全靠手工搖。
冰刀王麻溜將冰刀下掉,拿得穩穩的,他兒子搖動手把,皮帶帶動砂輪旋轉,將冰刀磨得滋滋直冒火星。
“爺們兒,你這刀可惜了啊,螺絲都鏽了,多久沒使了?” 冰刀王磨完刀口,又用砂紙除鏽。
“放好幾年了,沒那閒心思...您這有多的冰鞋嗎,得給我妹妹拿一雙。”
冰場有租鞋的,但那裡的鞋一是埋汰,二是很多刀都鈍了不好滑,還是這裡更專業。
來什剎海冰場搞物件的就跟吃飯一樣稀鬆平常,冰刀王一眼就看出兩人不是親兄妹。
不過他自然不會說什麼,只是掃了眼尤鳳霞的鞋。
“有啊,一會給她拿雙36的。”
旁邊的尤鳳霞一直沒做聲,此時聽見他說“我妹妹”仨字,頓時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。
好像自己真的多了一個哥哥,忍不住將小手塞進旁邊那隻大手裡,
這麼主動啊,不過等會溜冰也得手拉手,就當提前預習了。
許大茂也不客氣,反手就給握緊了,弄得尤鳳霞又高興又害羞。
磨冰刀一毛,租鞋押金20,完事後兩人來到冰場入口買票進場。
現在的冰場全用席子圍著,在外邊就能聽到冰場裡的歡笑聲。
現在的什剎海冰場還算正常,最早接受檢閱的一批綠侍衛,也就是後來俗稱的“老兵”們還沒有自甘墮落。
玩兒主們也沒有68年以後那樣肆意妄為。
說起來旁邊這位小美女就是一名“老兵”,但她身上幾乎看不到那種張狂。
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她這個綠侍衛根本不合格,屬於打醬油的那一類。
不過話說回來,如果她是那種打砸搶樣樣俱全的人,徐部長也不會讓她去參加徒步串聯,自己也沒法認識她。
溜冰票一毛5一張,買票進場,在席子圍成的過道里換鞋。
鞋都換好了,旁邊的尤鳳霞居然不動彈,似乎在等著什麼。
“怎麼,鞋小了?”
許大茂看著這雙鞋,只覺得特別嬌小,這麼小能穿進去嗎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尤鳳霞嘟嘟嘴唇,瞟了他一眼,有些撒嬌地道:“我想讓你幫我穿。
又要摸小丫頭的腳了?
許大茂乾笑兩聲,“不太好吧,以前你是腳打泡了我才幫你穿襪子穿鞋,現在你全須全尾的...”
尤鳳霞打斷道:“你是我哥,幫我穿個冰鞋怎麼了?”
“那行吧,咱們抓緊時間。”
咦?這話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。
尤鳳霞今天穿的還是黑色的半高幫皮棉靴,十分洋氣。
蹲下身來給她解掉鞋帶,脫掉靴子,左手拿住小腳,只覺入手纖細溫潤,足踝不盈一握。
只可惜白色的襪子遮住了美景,讓人無法窺見真顏。
抬頭看了一眼小丫頭,昏暗的光線下,那雙眸子卻格外亮晶晶的,目光中似乎蘊滿笑意。
“給換個鞋而已,瞧把你美的......”許大茂碎碎念著,加快了手上的動作。
等兩隻腳都換好,再一看,小丫頭居然變臉了,臉頰上掛著幾滴淚珠。
“喲,怎麼了這是。”許大茂忙坐在她旁邊,關心地問:“是不是鞋小了,勒著了?”
尤鳳霞搖搖頭,低聲道:“挺合腳的,我就是想起了我姐姐,小時候她教我溜冰,每次都是她幫我換鞋,就跟你剛剛的動作一樣。”
“自打她接了我爸的班,就再也沒帶我來過了。”
說著話,臉上的表情越發悲傷,聲音也帶上了哭腔。
剛才還美呢,情緒卻突然變得低落,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