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之下,在燕京市內流傳反而成了小意思。
所以其他的五名犯人被遊街,完全是沾了李懷德的“光”。
兩輛卡車陸續緩緩啟動,李懷德站在第一輛車上,身邊都是押運的捕快。
扭頭四顧,車子兩邊前後都是些騎著腳踏車的人,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攙雜了太多的情緒,鄙夷,厭惡,新奇......
李懷德對這些人的目的門清,心中十分鄙視:哼,群氓!
卡車一路南行,前面一輛吉普車開道,後面一輛吉普車押尾,在後面跟著一大群腳踏車,浩浩蕩蕩地開往德勝門。
許大茂一直在德勝門外曬太陽,正百無聊賴呢,忽然看見遠方來了一支車隊,頓時精神一振。
等車子開近了,定睛往第一輛卡車上看去,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李懷德。
這貨瘦了好多,形容枯槁精神萎靡,頭髮亂糟糟的,穿著身藍色亞麻粗布囚服,正呆呆地望著這邊。
莫非是被咱這挺拔的身姿所吸引。
其實李懷德是看路邊這個人的身形、髮型和衣著,再加上那輛錳鋼二八大槓,感覺有些像許大茂。
許大茂以前就經常穿這件綠色呢子大衣,難怪他眼熟。
再仔細一看,果然是“許副主任”!
其實兩人之前關係一直不錯,李懷德從來沒有拿許大茂當敵人。
儘管有徐部長的面子在裡頭,可許大茂會來事,一出手就是三根100克的金條。
後來想使壞也是岳父和聶副主任的舅舅那邊的關係,平心而論他是不想對付許大茂的。
現在李懷德心境可不一樣了,看誰都是敵人。
這傢伙穿得人模狗樣的,還特麼特地跑這兒候著,就是想瞧你頂頭上司的熱鬧是吧。
李懷德用憎恨的目光看著許大茂,後者也不躲閃,就那麼大喇喇地看著他。
兩人的目光只交錯了片刻,卡車就開到前面去了。
許大茂那個爽勁兒就甭提了,讓你嘚瑟,丟人現眼了吧。
看車隊已經過去,便麻溜騎上車,匯入了後面的腳踏車流,成為了魯迅先生筆下的“閒人”。
車隊進入德勝門,沿著德勝門內大街往西城區走,路上已經能看到維持秩序的軋鋼廠工人了,許大茂邊騎邊跟這些工人打著招呼。
他這是有意而為之,就是要製造在場的證據。
路邊行人紛紛駐足觀看,有些騎著腳踏車的人一看有熱鬧瞧,立馬調轉車頭跟上了車隊。
在城裡轉悠了快一個小時,車隊出了東直門,進入朝陽區。
看著行進的方向,許大茂心中有數,看這架勢,是要在工人體育場開公申大會。
工人體育場離軋鋼廠不遠,也就兩公里多,這一塊住著很多軋鋼廠的家屬,此時車隊後面已經跟著好幾百了。
進入體育場,捕快們將犯人押下車進行審判,在上千人的圍觀下宣佈了這些人的罪狀。
最後在每個犯人的脖子上掛上一個紙牌,上面寫著本人的名字,並打上紅叉叉。
再次押著這些人上了卡車,前往法場。
法場也在東直門外,就是一片荒地,此時已經是人山人海,嘰嘰喳喳的非常熱鬧。
軋鋼廠的工人們在捕快的指揮下臂挽著臂形成人牆,把看熱鬧的人隔開,不讓他們進入場地;還有很多工人在維持秩序。
車隊來了,等候了許久的人群開始騷亂,後面的人紛紛往前擠,都想走近一些,那樣才能看得更真切。
幾名捕快斜持著五六式步槍,厲聲指著人群喝道:“別擠了,都往後退!”
有人叫苦不迭,“我沒擠,我後邊的人擠我。”
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