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京茹將雙手攏成喇叭狀,大聲喊道:“大茂,一路順風!”
可惜列車已經走遠,車廂裡又吵,幾人都沒聽到。
尤鳳霞和王欣都沒坐過火車,趴在窗戶上興奮地看著外邊,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。
徐穎倒是一點都不新奇,目視許大茂道:“隊長,聽說你愛人是農村的,沒工作沒收入,你倆感情怎麼這麼好?”
“人品好不就行了嘛,再說貧農現在可光榮了,多少人想當都當不上呢。”
許大茂還沉浸在離別的情緒中,說話有些心不在焉。
尤鳳霞這丫頭怎麼沒眼力價呢,也不說讓讓,不然還可以把上身探出去看看京茹。
王欣笑嘻嘻道:“徐穎,說這話你覺悟有問題啊,沒有農村人,咱們吃什麼穿什麼。”
徐穎翻了個白眼,“別跟我上綱上線,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行了行了,你們才多大啊。把票根給我,我回去要找徐部長報銷。”
許大茂起身把票根一一收回,看似揣進兜裡,實則是裝進了空間。
他尋思著去問問這列火車有沒有餐車廂,便去找乘務員。
看著隊長走了,尤鳳霞忍不住小聲道:“隊長的愛人膽子可真大,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敢做出那種舉動。”
“我覺得還好,川省好多都是女人當家,那些女人一個個膽子大的很。”
王欣年齡最大,看問題全面一點,微帶不屑地說:“你倆看問題得往深處看,她那個舉動雖然是真情流露,但也有幾分是做給咱們看的,你倆想想?”
徐穎和尤鳳霞對視一眼,都覺得不可思議,那個農村姐姐還有這份心機?
“意思是怕咱們跟她搶?真是...算了,咱們不說這個了。”
徐穎感覺有被侮辱到,但她不喜歡在背後討論別人,止住了話頭。
許大茂在火車裡溜達,這輛火車怕是很有些年頭了,車內各種設施的油漆都有剝落,兩邊的牆板也到處是開裂的痕跡。
座椅也不是那種海綿軟椅,而是真正的硬座——木頭椅子,每三節車廂有一個茶爐,前邊剛好有一個,有個司爐工正往爐子裡添煤。
廁所門現在還鎖著,不過隔著門就能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,估計條件也不怎麼樣。
想想和諧號,再看看這環境......
11號車廂有個乘務員,問明瞭情況又折返回9號車廂。
旅客們放好了行李,閒下來就開始找事做。
背金句的、聊天的、小聲唱歌的,其間還夾雜著喇叭的播報聲,整個車廂亂哄哄的。
許大茂坐的是右邊兩個座位靠外面的位置,為的就是方便進出。
三名女隊員受前後乘客的影響,不約而同開始背起金句,許大茂也沒法乾坐著,也掏出金句開始看。
突然車廂裡有個人大聲哭了起來,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。
人們紛紛望過去,只見哭泣的是個學生。
他邊哭邊喊著:“別了,燕京,這裡是華夏的中心,燕京將會永遠留在我們的心中!”
跟他結伴的學生好像是受到了感染,突然站起來面對視窗,嚴肅而深情地開始“演講”。
“列車啊,請你開慢一點,再慢一點,讓我們把紅色首都再仔細看上一眼!”
許大茂心道你既然捨不得走,就應該再多待兩天,這樣的話回去的車票錢就能省下了。
這也就是他們先知先覺,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個訊息,也根本不敢想,那得有多大的魄力才敢下這個決定。
車廂裡有不少歸家的學生,都被這話引起共鳴,車廂裡漸漸安靜了下來。
突然又有個學生站起來大聲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