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的閨房瀰漫著淡淡的花露水香味,小單人床上鋪著一條金魚戲水圖案的淡黃色床單,靠窗是一張桌子和一個書架,牆上貼著教員畫像。
書架有五層,從上到下都放滿了書。書桌上放著一個銀框玻璃相架,照片上有兩個人,其中一個少女容貌普通,一看就是尤鳳影;另外一個小女孩面容清秀,十分可愛。
這一天到晚把故去的姐姐放在眼巴前,豈不是每天都要睹物思人。
不過轉念一想,或許是親人相繼故去,已經讓這小丫頭有點麻木了吧。
許大茂不敢提照片,只是指著書架道:“這就是你的珍藏吧,書可真多,還有這麼些古文小說之類的,就不怕有人來搞破壞嗎?”
“我們家是烈屬,誰敢闖進來,再說我自個也是綠侍衛呢,莫非要我監守自盜不成。”
尤鳳霞坐在床上隨口應付著,雙手撐著床沿,兩隻小腳丫一蕩一蕩的,神情十分放鬆,沒有一點外人進入自己閨房的尷尬感。
許大茂開玩笑道:“你這個綠侍衛好像不太夠格啊,知錯犯錯。”
“哼!”尤鳳霞皺了皺小鼻子,傲嬌道:“酒肉穿腸過,佛祖心中留嘛,看這些古書並不代表我對紅太陽不忠誠,相反我對怹老人家百分百忠誠。”
“你還是割尾會主任呢,照樣買違禁書籍,不但買了,還四處傳播,汙染我們這些g小將的靈魂,你可知罪?”
或許是身處自己的小天地,尤鳳神態霞十分放鬆,語帶調侃,透著燕京小妞那股子機靈勁兒,特招人稀罕。
許大茂笑道:“拿我逗悶子呢,得,大哥不說二哥,咱們悄悄的看書,打槍的不要。”
尤鳳霞一愣,顯然沒聽懂,隨即想起《地道戰》裡那句臺詞,登時明白了。
“你居然把我比喻成鬼子,該當何罪?”
說著一下從床沿站起來,抄起本書就作勢欲打。
許大茂嚇了一跳,還以為小丫頭真生氣了,那句話放在後世沒什麼,對於這種長在紅旗下的進步少年說,開這種玩笑好像是不太好。
看那本書要落下來,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嘴裡還喊著:“手下留情,我錯了,我錯了。”
其實尤鳳霞也沒打算真打,也捨不得真打,沒料到姐夫居然這麼慫,一言不合就道歉,是不是以前經常向他前妻或者京茹姐服軟。
想到這,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醋意,又有些失落感,就跟偶像的形象破滅了一樣——你可是我心目中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怎麼能隨隨便便向女人道歉呢。
本來只有兩成不高興,現在倒有六成了。
輕輕哼了一聲,把手一抽,坐回床沿低頭看書,問了兩聲也不答應。
都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,許大茂還不知道她突然不高興的原因,只覺一頭霧水。
這又怎麼了,用郭芙的話來說就是:“我都道歉了,你還想怎樣?”
房間裡一時有些沉寂,許大茂想了想,決定不能慣著小丫頭的脾氣,不然以後該蹬鼻子上臉了。
當下輕咳一聲站起身來:“小霞,沒事的話我上班去了。”
“不行!”尤鳳霞一急,脫口而出道:“你還沒幫我揉揉腳踝呢。”
有點心累啊,許大茂將椅子往床邊挪了挪,無奈道:“這會又不生氣了?來吧小丫頭,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情緒。”
話音未落,一隻白皙秀氣的小腳丫就擱到了他的大腿上。
許大茂哭笑不得,只得從命。
不過挺值的,這隻小腳丫握在手裡跟一塊軟玉似的,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,說實話還真有點懷念。
這種場景兩人雖然已經歷過十幾次,但畢竟是一年前,尤鳳霞初時有些緊張害羞,沒一會就放鬆下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