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鬧,魏氏!今天是你兒子大婚的日子,你像潑婦一樣當街坐在地上鬧的像什麼樣子!”
一聲呵斥傳來,有人喊族長來了,大家這才安靜。
只有魏氏仍舊哭哭啼啼的鬧騰,指著宋瑩大罵。
宋家族長五十多歲的年紀,國字臉,蓄著長鬚,面色嚴峻,舉止間流露出一股威嚴。
“宋老大,你就讓你媳婦這麼鬧?!”
宋成富恢復成憨厚的模樣,微彎著腰,還未回話先苦笑一聲。
“族長,不是我不管,實在是我這侄女兒失蹤半個月一回來就到處說我們大房的渾話,還專挑一個我們家大喜的日子,這不是給我們添堵嗎?”
“三弟不在家,二弟在縣裡學堂讀書顧不著家,這四年不還是我這個做大伯的照顧她們。也不知道瑩丫頭什麼時候起的心思竟然這麼汙衊我這個長輩。之前在家的時候脾氣溫順,只半個月不見好似換了個人一樣。”
眾人聽到這,也不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信了宋瑩的一面之詞。
有幾個婦人立馬悄悄的離宋瑩遠了些。
張大嘴巴瞧瞧宋瑩,又看看馬車旁邊的秦嬤嬤,冒出一句話。
“瑩丫頭剛才說被他大伯賣了,究竟是誰撒謊讓族長評判評判,我瞧著璨丫頭那模樣可不像是撒謊,她現在還沒緩過來呢。”
“張氏你給我閉嘴,哪兒都有你,我家亮兒怎麼娶了你這麼個大嘴巴,一天天管別人家閒事兒。”張大嘴巴的婆婆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她背上。
張大嘴巴撇撇嘴,也不害怕。
拉過老太太咬耳朵,實則用誰都聽得見的聲音,“娘,咱們這可不是看熱鬧,你想想咱們十里八村多少年了,誰家日子過的再難也沒賣兒賣女。這傳出去咱們莊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。”
宋家族長鬱悶的很,因著惦記春耕的事情,一刻鐘前他正在家裡算節氣。
被兒媳婦噼裡啪啦前因後果的一頓輸出,老頭子起初還有點狐疑。
就算是供著宋成貴讀書進學花銷大了些,老宋家在村裡也是生活過的頂好的那一波,不至於賣人。
還是王桃說瑩丫頭是跟著大戶人家的馬車回來的,想著事情可能嚴重才趕緊過來。
此刻他盯著宋瑩,“瑩丫頭,到族長爺爺這來。”
“宋瑩見過族長爺爺。”
“你來說說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?半個月前你因何離開宋家莊?”
從宋璨那裡瞭解到的情況,再加上剛才宋家大房的反應,宋瑩作為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對原主第一次感同身受,情緒也似乎被原主佔據。
“半個月前,大伯趁我阿孃不在,先把我打暈,又綁了阿璨。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被捆住手腳坐在牛車上,大伯駕著牛車趕路,阿奶就在一旁坐著。
在車上聽阿奶說將我們賣了,不光給大堂哥娶親的聘禮銀子有了,家裡還能少兩張嘴吃飯。
牛車一路走到了衛縣,大伯直接簽了賣身契將我二人賣給了人牙子。”
等宋瑩說完,圍觀的人頓時譁然。
“若真是這樣,老宋家這是作孽啊。要是成榮回來得多傷心。”
有人跟旁邊的小聲說道:“四年多了,還不知道活沒活著呢。可憐她那啞巴娘,有口說不出,怎麼鬧成這樣了也不見出來。”
“喲!你還不知道啊,昨天晚上被譚婆子關起來了,說是她瘋瘋癲癲的怕衝撞了新娘子。”
眾人紛紛唏噓宋家三房的遭遇。
魏氏從地上爬起來,不管不顧的衝向宋瑩。
“你這個賤蹄子紅口白牙的誣陷人,明明是你嫌在家幹活兒受累,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,自己找野男人私奔了,做什麼回來糟踐我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