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虎符?”
時鳶眸中劃過一絲迷茫,喃喃道:“我從未聽我爹提起過。”
蕭玦揮手屏退影衛,攜她在矮几旁的圓凳上坐下,“當年靖遠侯帶兵凱旋,回朝當日當著滿朝的面上交兵權,父皇欣然收下,並賜其侯爵封號,後來父皇將虎符一分為二,其中半塊歸還給了你父親——就在父皇為你我賜婚的那一日。”
時鳶微微訝然。
怪不得當初這婚這般難退,原來老皇帝早就存了把他們靖遠侯府和東宮綁在一起的心思了。
但這會兒時鳶根本顧不上這些,比起那一半虎符,她更關心的是父親的安危。
“如今宮中殺機四伏,若出了什麼意外,我爹一個人……”
“不行!”時鳶猛地從圓凳上起身,“我要進宮一趟。”
蕭玦沉聲安撫,“他們尚未找到虎符,靖遠侯暫無性命之憂。”
時鳶搖頭,“我不放心我爹。”
蕭玦拗不過她執意,起身,“孤陪你去。”
“不必,”時鳶想也不想就張口回絕,“這段時間宮中守衛森嚴,訊息閉塞,影衛這般輕易就打探到了我爹被關在何處,實在太過蹊蹺……怕就怕是他們故意放出訊息,逼我爹交出虎符是其次,主要目的便是引你入宮。”
時鳶緩了口氣,“東宮到現在都沒個動靜,他們坐不住了。”
見她還能有條不紊地分析,蕭玦便知她並非一時腦熱衝動,說話間,他已進屋取來易容的工具,顯然不是在與她商量。
時鳶:“……”
蕭玦遞給她一套衣裳,言簡意賅,“別擔心,有孤在。”
因他一句話,時鳶繃緊的心絃鬆了些許,“好。”
事不宜遲,二人各自換了衣裳,簡單易了容,一路風馳電掣趕至宮門口。
有了進宮的腰牌,暢通無阻地進了皇宮。
九重宮闕上方,籠罩著一股守衛重重的肅穆之氣,宮牆之間藏著數排弓箭手,手握弓弦嚴陣以待。
章臺殿外更是加派了人手,比尋常多了一倍。
二人皆熟悉皇宮的佈局,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章臺殿。
為了避開禁軍耳目,蕭玦和時鳶走了一條隱密的宮道。
中途兩個醉酒的禁軍守衛攔道,然而不等他們出聲,就被蕭玦一掌打暈,癱軟倒地。
時鳶則打暈了另一個守衛,兩三下扒了他的衣裳,一面嫌棄一面說道:“也只有蕭啟才能養出這種酒囊飯袋。”
蕭玦站在一旁,皺了眉頭,走過去拉她起身,攔她在身後,“我來。”
時鳶便站著看他動作,愣了一會兒,幫著把這兩人拖至一無人處。
二人換好禁軍守衛的行頭,朝章臺殿的方向奔去。
*
此時皇宮另一邊,一道飄飛的身影在起伏的琉璃瓦上方快速掠過,腳下所踏之處,瓦片窸窣鬆動,發出碎裂聲響。
當值的禁軍侍衛如臨大敵,當即抽出腰間佩刀,“大膽!何人敢闖禁宮!”
然而那道人影像是沒聽到似的,繼續向前疾馳。
禁軍侍衛臉色一變。
這個身形……
就是陛下中毒那日,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脫的刺客!
“來人啊!有刺客!”
“抓刺客!”
話音未落,首當其衝拔劍追了上去,躍身飛上屋簷。
然而他剛衝上前兩步,琉璃瓦上的黑影攸然轉身,手腕翻轉,三枚柳葉刀劃破虛空,直接洞穿他的脖頸。
禁衛瞪著眼不可置信,身形緩緩倒地,連帶幾片碎瓦起從屋簷上滾落。
有數十個禁軍守衛聞聲而出,皆從四周湧了過來。
領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