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救援的時間對張豐強等人來說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他們一秒鐘都受不了了,瘋狂敲擊著13層的房門。
敲到耐心磨盡,兇相畢露,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捶打門框。
依舊沒有回應。
張豐強忽然想到什麼,轉身拉開樓層內的消防設施,從裡面取出一把半米多長的消防斧。
其餘眾人鳥獸散開一條夾道,只見張豐強掄起斧子踉蹌走到門邊,狠狠砸向門把。
鎖眼被斧頭劈開一個空洞,門把手直接掉在地上。
張豐強用手指輕戳,沒有輕易探頭進去,而是握緊斧子,等待門內的動靜。
“咯吱…咯吱…”門被推開。
周遭除了合頁摩擦的聲音,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沒有。
因為停電屋內一片漆黑,窗戶敞開,冰凍從陽臺蔓延至客廳,窗簾在冰凍之下保持著被寒風揚起的姿態。
凜冽的風像是刀劍,嘶吼咆哮著刺向眾人裸露的面板。
刺痛讓人清醒。
張豐強和其他幾人立刻在屋內翻找,空無一人,也沒有被其他人闖入的痕跡。
這間房原先住著一個老人,子女都在國外,平時也是獨來獨往。
老人自殺了。
原因不得而知。
極寒之下,有人選擇苟延殘喘,有人選擇安靜離世。
不論什麼選擇,都是權衡利弊之後的取捨。
合力關上窗戶,在屋內翻找有用的物資,張豐強的老婆從廚房找出一盒火柴,他們手忙腳亂找了個鐵盆撕了一本書點燃火焰。
溫暖從火焰中四散,光亮映照著每一個狼狽疲累的臉。
“我們分下房間。”
幾人圍坐在一起汲取火盆的熱量,張豐強率先提議。
主臥眾人意見一致給了張豐強一家,5樓袁勇父子住側臥,6樓和8樓的一男一女兩人自行抉擇小書房和客廳。
6樓的女人叫林妙容,27歲大學剛畢業,家裡條件不錯,一畢業就給她買了房。
8樓的男人叫何良,是個碼農。
兩人誰也不願意睡客廳。
“你睡客廳。”
林妙容心情很差,聯絡不上父母,男友也死了,她語氣不悅,不想與男人再多爭執,丟下這句話就搶先走進小書房啪地摔上門,還不忘反鎖。
其餘眾人也沒人說話,紛紛各自回房,只留何良一人在客廳。
他暗暗捏緊拳頭,破碎的眼鏡片反射寒光,遮擋住他憎恨的目光。
17樓。
餘緲緲柔軟溫暖的羽絨被子被陸安一把掀開,她下意識得蜷縮起身體。
但人還在睡夢中喃喃自語:“好端端怎麼下雪了,嘶……好冷,來人,給本大爺的大氅拿來。”
“餘!緲!緲!你大爺的天天要我喊你起床!是不是又想偷懶不鍛鍊?”
“汪”麻醬在一旁附和,本汪也這麼覺得。
餘緲緲眼睛微微眯著,不願睜開。
手卻不老實,準確無誤地一把撈過從床沿邊路過的糰子,猛吸一口,糰子一臉嫌棄又拿她沒辦法的生無可戀,自己的鏟屎的自己寵。
圓子躲得遠遠的,在一旁看戲,咱可提前說好,揉了它可就不能揉我了哦。
“陸教練,我馬上就起。馬上馬上哈”餘緲緲陪著笑意,在陸安下次發火前戀戀不捨從被窩爬出來。
裡三層外三層穿上厚實的家居服,套上珊瑚絨棉襪和毛絨拖鞋,動作嫻熟一氣呵成。
有些臃腫,但很溫暖。
電停了、水凍住了、暖氣也停了,風雪交加覆蓋了太陽能電池板,所以太陽能也沒用了,不過他們還有發電機,集中供暖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