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,裴樂之一醒來,就趕緊讓萬松為自己梳洗打扮。她今天特意挑了件通體鵝黃的對襟衫裙,配上細紗披帛,整個人明媚了不少。
簡單用完早膳,裴樂之就拿著萬松給她畫好的府中地圖,一路摸索著進了棲逢樓。這次她長記性多了,不僅帶了萬松跟著,也儘量避開路上的僕從。
進了樓,裴樂之留下萬松在門外等候,然後自己風風火火地往方祁的房間跑。
不得不說,雖然方祁不受裴擒待見,但多少是方冠華生前頗為照顧的人,裴擒也沒有虧待他,獨撥了一處小院給他住。
是以方祁在府中雖是僕從身份,但也基本不幹什麼活兒,更像是半個公子哥,要不是前段時間的荒唐事……
裴樂之邊想邊敲了敲房門,喊道:“方祁,你醒了沒有?”又是“砰砰砰”三聲,“你起來沒起來?快起來,不然本小姐進來了。”話畢,沒等到回應,裴樂之乾脆直接推門進去,沒想到還真沒栓門。
吊兒郎當,裴樂之心裡對方祁,再次加深了這一印象。
一進屋,裴樂之就傻了眼,差點沒忍住又要狂流鼻血。
床上的少年半邊身子一覽無餘,緊實的胸肌隨著心臟跳動,而有規律地起伏,很好地展示了一身的肌肉輪廓。尤其那一雙白嫩修長的腿,半耷拉在床外邊。
隨意而慵懶,一派春光。
來都來了,我個現代人我怕什麼,裴樂之一把扯過床上被子,蓋住了方祁的大半邊身子,而後吼道:“方祁,你是懶蟲嗎,快起來了,我有事和你說。”
“唔嗯……”方祁伸了個懶腰,哼哼幾聲,迷迷糊糊說道:“我說小姐,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您居然肯屈尊來我這棲逢樓?”
猛得對上方祁那睜開的雙眼,清清亮亮,半點迷濛的睡意都無。裴樂之腦子裡突然有個想法——這人是不是早醒了,在這兒裝睡誆我呢。
不過兩人對視一眼後,方祁立馬撤回了目光。
裴樂之順勢向下一瞥,卻未曾想,看到了更為尷尬的一幕。
這被子中間是什麼越支越高……
這?竟然是一樣的?
裴樂之突然窘迫地紅了臉,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該,擅闖進來的。
方祁見狀發出一陣輕笑,隱於被子下的手隨意撥了撥,壓抑住低吟,好整以暇道:“小姐還要看多久,大清早闖進方祁的房間,是不怕主母知道嗎?傳出去怕是有損小姐清譽。”
裴樂之咳嗽一聲,道:“行了,你怎麼跟丹樅一樣念念叨叨,起來,我和你說正事。”
方祁懶懶地閉上眼:“不起,就這樣說吧。”
“行,我看你才是一尊大佛,這位佛您聽好了,我問你,我們倆是不是睡過了?”
“呃……”方祁著實沒想到這摔醒了的裴樂之,說話如此沒有顧忌。
也是,他一個低賤的罪籍之人,沒有羞恥心,有什麼好被顧及感受的?
“小姐您說呢?想必丹總管已經告訴您了,是方祁恬不知恥,一心想攀上小姐,只是小姐不用擔心,你我二人清清白白,事情沒成。”說完方祁便偏過頭去,不再看裴樂之。
“你別騙我,昨日你拽我的時候,我好像想起什麼了。”裴樂之抬手比了個“不行”的手勢,“但是呢,你這樣的行為是絕對有錯的,不論尊卑,但憑你強迫我這一點,就是有問題。”
方祁冷哼一聲:“是,我卑劣得很,小姐您高高在上,豈是我等泥底之人能夠觸碰的。”
“不要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跟我說話,你自問,即使知道我是個傻子還要爬床,你圖什麼?錦衣玉食?可我所見,你現在過得並不差,沒必要冒著被趕出府的風險,幹這種事情。”
裴樂之見方祁沒有再理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