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夾著雪猛地刮來,雖然莫小豐加穿了件棉袍,仍禁不住打了個寒戰。
顧阿改牽緊了馬韁,儘量用自己的身體為他遮擋著風雪。
“阿改,你不用這樣。這會兒風大,咱們到三臺避避吧。”莫小豐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頭,說道。
幾個人頂風冒雪趕到三臺時,恰巧楊遵,陳山提也帶著些軍士從東面趕到,遂會合在一處進入了三臺。
正在帶領手下的軍士忙著安置災民的校尉鄭源聞訊迎了過來,一見面便說:"大都督,得趕緊調撥些棉衣棉被來呀,不然,老人娃兒們恐怕要凍壞了!”
“楊司馬,州縣衙署能夠調拔來多少棉衣棉被?"莫小豐轉向楊遵問道。
楊遵答道:“屬下記得,州縣倉房內貯備的冬衣並不多,大約只有幾百件吧。不過,京幾都督府應當備有足夠數量的棉衣棉被。"
“這裡現安置有多少災民?其中老人,小孩兒有多少?"莫小豐盯著鄭源問道。
“回稟大都督,末將帶人剛剛查點過,目前安置在此處的受災百姓共有七千三百六十五人,其中五十歲以上,十歲以下的老幼約四千二百餘人,因冰井臺損毀嚴重,所有災民都集中安置在金鳳,銅雀兩臺的大殿和廊房內。"鄭源響亮地答道。
“很好!”莫小豐誇讚了一句,隨即命令陳山提道,“立即派人從營庫運送三千件棉衣,一千床棉被來,由你親自督促分發給老幼百姓。”
陳山提抱拳應了聲“遵命",卻並沒有傳達軍令。
莫小豐見狀,皺眉問道:"有什麼難處嗎?”
“請大都督借一步說話。"陳山提抱歉地衝楊遵笑了笑,說道。
莫小豐跟著他來到無人的所在,才聽陳山提解釋道:“您前些日子出城查案期間,大將軍曾交待末將,凡是一次調動上百人的兵力進出城,以及自營庫中調撥大宗物資,都須持大將軍親自頒下的令牌方可施行。您看。。。”
"怎麼?我這個京幾大都督說的話不算數了嗎?你親自去辦!”莫小豐轉頭望一眼站在鄭源身後的曹本順等人,有意大聲呵斥道。
見陳山提唬得要下跪賠罪,他又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回頭我自會去向大哥當面解釋,不會難為你的。”
不待陳山提反應過來,抬腳將他踹翻在地,怒喝道:"滾!"
久經戰陣,在軍中頗負威明的陳山提被莫小豐這飛來的一腳給踹懵了。他慌忙爬起身來,漲紅著臉衝莫小豐抱拳行了一禮,爾後便十分狼狽地辦差去了。
幾乎在抬腳踹翻陳山提的一剎那,莫小豐意識到自己這出戏演得有點過了。不過,戲既然已經開了場,就只能繼續演下去,才能起到他期待的效果。
於是,他把心一橫,轉頭用凌厲的目光掃視著眾人,辭氣不善地問道:“衛祥在哪裡?怎麼沒見衛祥啊?”
包括楊遵在內,眾人皆面面相覷,無人應答。
莫小豐邁步朝衛祥審問嫌疑人的值房走去,邊走邊高聲吩咐道:“去把衛祥找來見我!”
在場眾人當中,楊遵職銜最高,和莫小豐也最為熟絡,他首先走了過來,剛開口說了句“大都督請息怒",就被莫小豐擺手制止了,並向他說道:“我在這裡守著,督促他們將冬衣棉被分發下去。楊司馬不妨到別處去瞧瞧,看看還有無家可歸的百姓沒有,得趕緊為他們安排個宿處,避免凍死人。”
又衝眾人吼道:“沒聽見我的話嗎?怎麼還不去傳衛祥啊?”
曹本順像是第一個反應過來,賠笑答應道:“我等這就去傳。”邁步朝銅雀臺的方向走去。
楊遵冷眼觀察著莫小豐,問道:“大都督,是出了什麼事情嗎?"
"楊司馬,眼下這場雪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,你難道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