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這個猜測有點瘋狂,可是她從內心深處,真的希望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。於是,她便萌生了一個想法
——試探一下她。
如果她不是什麼城府極深、善於偽裝的人,那麼必定會露出破綻。
沈知慕扯了扯嘴角,似笑非笑地繼續道:
“村子裡的人都說他跟何大川長的不像,可我看著跟你也完全不像,你確定他是你生的?難道不是在醫院裡抱錯的?又或者……”
她止住話音,不再多言。
然而此時,對面的王長鳳臉色已是蒼白如紙。
沈知慕一顆心驀然沉了下去,她猜的沒錯,這件事有內幕。
她眼睛裡射出一道冷光,凌厲如刀鋒。
“我這個人脾氣一般,你們以後最好縮著腦袋做人,如果讓我知道,你們還千方百計的想要怎麼去剝削他……我要是想把你們一家踩進泥裡,簡直輕而易舉。”
王長鳳瞳孔緊縮,僵硬的呆立著不動,心臟卻緊張得撲騰撲騰狂跳。
放完狠話,沈知慕越過她離開,徑直走進了院子裡。
這件事情,她得再做打算才行。
另一邊。
王長鳳回到家,幾人都等在院子裡,一見她進門立刻蜂擁而上。
“怎麼樣?”
“媽拿到錢了嗎?”
“她給不給?”
王長鳳臉色不大好,“這件事以後就別提了。”
“媽,那我的工作怎麼辦?還有燕子家!”何建華面露焦急。
他談了個物件,是鎮上的供銷社裡上班。燕子家說他沒工作不同意結婚,剛好,她舅舅在榆城的一個廠裡當主任,說他們廠裡有個崗位空了出來,如果他想去的話得拿四百塊錢出來。
所以他告訴王長鳳,只要他能進廠裡工作,就能過上好日子了。每個月都有工資不說,等跟燕子結婚以後,她舅舅肯定會照顧自己人,廠裡分房子肯定也有他們一份,到時候他就能成為城裡人了。
可是現在沒有錢,一切都是空談。
“建華,工作的事能不能再跟燕子她舅舅商量一下?”
“不行,本來他說要五百塊,因為我是她物件,所以才少了一百塊。而且這錢也不是給她舅舅的,是讓他去打點廠裡的人!”
王長鳳一臉為難,可她不敢再去找沈知慕。
何建民沒想到老孃竟然背地裡答應了老三這個事,心裡暗暗不滿。“媽,少要一點也不行嗎?”
“不行,媽,我還沒買到衣服呢,還有手錶,我早就想要手錶了,你怎麼不多跟她說說好話?你再去跟她說說!”
旁邊的何秋萍也同樣不甘心,她昨晚都做夢夢到自己戴上手錶了,結果現在告訴她沒了。
“說什麼說,你們就死了這個心吧!這要是讓村裡的人知道,這日子還怎麼過?不得讓人把脊樑骨給戳穿了?你們幾個以後誰都不許再去找她!”
王長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想到沈知慕的那些話,心底總隱隱有些發寒,說什麼也不肯再去找她。
家裡面其實是有一些存款的,只是他們都不知道,就連何大川也不知道,都是她揹著何大川偷偷存的。
她也不想就這麼拿出來,萬一兒媳婦知道跟老二鬧著要分家,豈不就把錢給分走了!而且要是讓何大川知道,指不定房頂都要給他掀了。所以老三這件事情她得私底下再找他說說,畢竟這件事要是成了,對他對自己都有好處。
看見王長鳳甩手進了廚房,幾人的臉色都不怎麼愉快。
吃過早飯後,三大爺何勇德仍是叫趙大剛送她去公社坐車。臨走之前,沈知慕把自己給何家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。
兩包每袋一斤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