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走的賀辭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柔軟觸感,猛然一僵,繃直了腰脊。
她的髮絲輕拂過他的臉側,輕輕的,癢癢的,讓他一下亂了氣息。身體的所有感官一瞬間放大,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熱,彷彿在透過衣物傳過來,不由讓他整個人都燥熱起來。
賀辭沉了口氣,摒棄雜念,忘記那些擾亂他心神的事情。
不知過了多久,幾人終於到了山下。
周圍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,連一盞燈都沒有。
杜愛國拿著手電掃了一圈,找到在路邊停著的一輛車。
“在那裡。”
沈知慕的視線跟過去,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了上來。
那是一輛軍綠色的兩門吉普車,帆布車頂,看起來很老的車型了。
軍隊現在還在用這種車嗎?
駕駛座的車門開啟,有人走了下來。是個一米七左右的男人,身上的打扮跟他們一樣,只是看著膚色要更黑一點。
“你們怎麼才下來?”
趙勝看到她愣了兩秒,又迅速恢復,對賀辭恭敬道:
“老大!”
賀辭點頭表示回應,微微屈膝將沈知慕放了下來。
“勝子,就你一個人在這?”鄭愛國。
“見天黑了你們還沒回來,曲副跟孫局還有大牛他們就先把人帶回去了。”
說完,趙勝又忍不住好奇看向沈知慕的方向,用手捅了捅旁邊的杜成功,壓低了聲音問他。“你們幹嘛去了?這姑娘從哪來的?老大的衣服怎麼會在她身上?”
“啊?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她穿著老大的衣服……”
杜成功後知後覺。
趙勝睨他,這傻孩子,這麼少根筋以後還咋娶媳婦啊!
兩人的小動作明顯,說話的聲音也不小,鄭愛國有點嫌棄,擔心這女同志以為當兵的都跟他們倆似的,於是清了清嗓子介紹她。
“這位沈同志也是野狗他們抓來的人質,是老大救了她。”
同志?
不愧是軍人,連稱呼都顯得這麼莊重。
沈知慕自我介紹,“你好,我是沈知慕。”
“沈同志你好……”
趙勝在黑夜裡一笑,顯得兩行牙白得有點搞笑,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賀辭冷冰冰的打斷。
“行了,先回去。”
杜成功聞聲,立刻熱心的上前替她開啟車門。
“沈同志上車吧。”
“謝謝。”
沈知慕道謝。
他正要回說不客氣,就見老大冷嗖嗖地瞥了他一眼,卻什麼也沒說,然後彎腰上了後座。
杜成功不禁打了個冷顫,神色莫名。
車內前排是獨立座椅,後面則是兩個縱向的座椅,一側可以容納三個人。
沈知慕坐在後座一側,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路上,她靠著車壁頓時卸了力,周身的疼痛感逐漸清晰起來。
她伸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,幸好沒丟。
那是一枚玻璃種的翡翠戒指,是外婆去世前給她的。
外祖周家在申市是世代名門,玉戒是從祖上一直傳下來的,一共有兩隻。
外公早逝,外婆就只生了她媽媽和小姨兩個女兒。小姨結婚後嫁到了外地,外婆便把另一枚戒指給了小姨帶走。後來外婆病重,病逝前卻把戒指給了她。平時她不怎麼戴,但這次去F國參加電影節時,她是忽然決定把戒指帶上的,誰知道竟會遇到恐怖襲擊。
當時的槍聲,爆炸聲還猶在耳邊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過那陣爆炸的,又怎麼來到森林裡的。
這時摸到戒指,沈知慕的心莫名安定了不少。
賀辭坐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