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樓裡,人群來來往往。
房間裡卻寂靜旖旎,徐百川一邊扣著衣釦從裡間出來,走到她身後,伸手將她擁進懷裡。
“在想什麼?”
周清如淺淺的笑了笑,“我在算你在這兒一共待了多少個夜晚,自從認識你以後,我的牌子你就全都包了。”
徐百川聽著,卻忽然鬆開她。
然後讓她轉身面對自己,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。
“清如,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嗎?”
周清如點點頭,“你說,在西洋,從前男人要贏得自己心愛之人,需要用生命去搏鬥。勝利者會向心愛的女子單膝下跪,以證明自己贏了!”
“對,所以後來男女結婚之前,男人都必須先向女人單膝下跪求婚,以示鄭重和承諾。”
說著,他笑了笑,右膝跪地,向她舉起那枚戒指鄭重道。
“清如,你願意嫁給我嗎?不論生老病死,永遠和我在一起?”
周清如望著他,眼眶中溢滿了淚水。
她沒有說話,眼睛裡複雜的閃過很多情緒,又似在壓抑著什麼。
“清如?”徐百川還在等著。
周清如扯了扯嘴角,緩緩朝他伸出一隻手,卻沒說願意不願意,只道。“你給我戴上吧……”
徐百川一喜,起身將戒指緩緩戴進她的中指,滿是喜悅與激動將她擁進懷裡。卻沒看到背後,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痛苦。
接著,徐百川從樓上走下來。
他突然像意識到什麼,停下腳步回頭去看樓上,見周清如果然站在欄杆前望著他。
他朝她笑,隔著不遠的距離,兩兩相望。一個目光裡裝著欣喜與愛意,一個眼神卻帶著悲痛和不捨。
接著,畫面一轉來到樓上。
徐百川走出胭脂樓,周清如則默默轉身回到房間。
她靜靜地站在窗前,看著徐百川逐漸消失在樓下濃重的夜裡,再也壓抑不住的悲從心起,像是徹底墜落深淵。
滿眶的淚水終於控制不住流淌下來,劃過臉頰,打在她的手臂上。
“百川,太晚了……”
她的聲音很輕,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絕望。那雙眼眸空洞無神,沒有一絲光彩,只剩下滿臉的淚痕斑斑。
“若是三年前,你就出現在我面前,那該多好啊……那時的我,還是我……”
她喃喃自語,是無盡的悔恨與痛苦。
好似一隻被打碎了的玉瓷,整個人都破碎的散落了一地。
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呆呆看著,眼神或是震撼、或是同情和哀傷,似乎已經完全被帶入了她那份相愛卻又不得不分離的痛苦之中。
關霖終於不捨的喊了暫停,所有人這才恍然回過神來。
然而,沈知慕卻還仍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,沉浸在那樣深沉的悲痛情緒裡,眼淚還是不停地滾落著。
“沈知慕?”
關霖很快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,立刻和周圍的工作人員一同上前。
“你怎麼了?”孟盛文一臉擔憂地連忙追問。
“我沒事,只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……”
沈知慕一邊抽泣著,一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但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流淌。
關霖知道,她是還沒有從角色中抽離出來,於是略作思考後乾脆宣佈道:“這樣,今天大家就先到這裡吧!你剛才的表演實在太出色了,明天白天就好好休息,咱們把剩下的部分留到晚上再繼續完成。”
沈知慕微微點頭表示同意,然後腳步匆匆地快步走出了人群。
她疾步往前走時,想盡快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平緩一下自己的情緒,卻突然感覺到一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