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,墨簡發出淡淡的藍綠色的幽光。地上頓時現出一條有箭頭標識的路。一條去往人界,一條去往黑巫國。
若安和雲生相視一笑,毫不猶豫踏向黑巫國的路。浮現出來的道路蜿蜒曲折,一旦走過,後面的路就會消失不見。意味著出來的話,也需要黑巫國的墨簡。
若安輕鬆地道:“經過和黑煞的過招,我慢慢能理解一點鬼道的心思。沉浸久了,我會不會也變得鬼頭鬼腦?”
雲生敲了敲她的額頭:“現在就已經是機靈鬼了。鬼頭鬼腦經常被打得滿地打滾,還是不要變成的好。”
若安默默腦補自己變成鬼頭在地上打滾的樣子,哈哈大笑起來。
笑聲戛然而止,一頭長髮突然無聲無息從上空垂了下來,差點纏住若安的臉。接著一張慘白的臉從黑髮中鑽了出來。九天玄劍毫不猶豫,脫鞘直削,“噗呲”,又一顆鬼頭滾在了地上。
自從若安允許九天玄劍自行斬妖除魔後,神劍就有些失控地太過想主動保護仙子。還沒弄清楚鑽出來的是什麼,就已經快如疾風把頭砍了下來。
白色身影落下,摸索著拎起頭顱,安裝在自己的脖頸上,幽幽嘆了口氣:“哎~簡直不懂憐香惜玉啊。”自以為曼妙地轉過身來,看向雲生。
是一位絕色女子,只是臉色慘白到發出暗綠色,襯著黑黝黝的垂地長髮和淡淡的白色衣裙,很是陰森恐怖。眉毛淡得看不清楚,嘴唇卻是猩紅色。一看就是一位資深的女鬼。
女鬼哀婉地看著雲生:“你長得太過俊俏,不似鬼國中人。莫不是天人駕到?”
雲生默然不語。
“如此雲淡風輕,雖是我喜歡的型別。不過,我心上已經另有他人。喏,他一直拴著我,須臾不離。”
手腕處果然有一細如髮絲的紅繩,線的那一頭卻是看不清楚,消失在濃霧之中。
“木魅山鬼,野鼠城狐,風嗥雨嘯,昏見晨趨。此乃木魅。滿口胡言亂語,最會欺誑。”一個顫顫悠悠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道。從濃霧中走出一瘦小的身影。一時無法辨認它是鬼還是人,反正挺不人不鬼的。也是長髮拖地,面部幾乎沒有一點肉,一眼看上去就是個骨架子。眼珠在大大的眼眶骨頭中亂轉。胸口有一個圓洞,穿透身體。肚子大大鼓鼓的,四肢猶如竹竿。
說話的時候,上下牙齒磨蹭的聲音,簡直讓人發狂。
雲生擋在前面,慢悠悠地問:“你又是什麼?”
“我,當然是巫者。這麼明顯,你看不出來嗎?你瞎了吧!”
見來者很久不再說話,巫者忍不住搭腔:“我看你們手中有黑煞的通簡,你們是鬼使嗎?”
木魅痴痴亂笑:“傻子,你才是睜眼瞎。這兩位如此風采俊朗,斷不會是鬼使,我看更像天人。”
巫者使勁抽了抽鼻子:“的確是不同的味道。兩位跟著走吧。大巫早就覺察到有入境者,派我們前來檢視。”
穿過層層濃霧,驟然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村落。好像又回到了人間。只是街上穿梭的大多是這樣的貫胸巫者,一部分巫者也是牽著奇奇怪怪的魍魎魑魅。
若安好奇地問:“為什麼有些巫者牽著鬼怪,有些沒有?”
巫者翻了翻大眼睛:“這些魍魎魑魅,是我們的任務。需要找到有宿世因緣的冤情債主,送它附著在冤情債主身邊,以了因果。也就是人間稱的附體或奪舍。”
“在附體之前,需要訓練這些鬼魅伎倆,以便順利地有怨報怨有仇報仇。”
“那麼你給這個木魅做些什麼訓練呢?”若安的好奇心完全開啟了。
“它的債主是前世背叛她又殺害她的夫君。所以,它需要學會蠱惑、奪舍、吸精、吞噬魂魄,直到對方一命嗚呼,去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