琳琳慢悠悠喝完了那粥，最後才放下勺子，抬頭看向穆望澤。
“那我問你個問題。”
“嗯，你問。”
“你的心裡，還有別人嗎？”
穆望澤竟也是沒能回答。
他的心裡還有別人嗎？
他從來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，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，他的意志很消沉，根本沒去理一理自己的心境和思緒。
過了片刻，他才開口問道：
“要怎樣才算是，心裡有別人？”
琳琳清明的眼睛直視著他，“心心和我說過你的事情，所以，你還愛她們嗎？又或者是，你還恨她們嗎？她們在你的心裡，還有沒有任何的位置？不管以什麼樣的形式，也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感情，愛也好，恨也好，思念也好，惋惜也好，你的心裡，還有別人嗎？”
穆望澤再沒回答。
看到穆望澤的神情，琳琳也明白了。
琳琳能夠接受一個人有自己的過去，但如果他的心裡，還放不下那些過去，那她堅決是不可以接受的。
尤其是穆望澤的前任們，她們都已經死了，死了的人是此生最難以忘懷的白月光和硃砂痣。
回憶是最纏人的東西了。
雖然琳琳沒有談過戀愛，但是網上鋪天蓋地的戀愛教程，她也樹立了自己獨有的愛情觀。
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，也不願意為了任何人，退讓半分。
她不能活在任何一個人的陰影下，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在和自己相愛時，時不時會想起過去與她們的一點一滴。
這樣很噁心，精神上的不潔，是對愛情的最大背叛。
穆望澤起身，走向門口取下自己的外套。
“那我先走了，你照顧好自己，有什麼事情，記得找我，我隨時都能過來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
關門聲響起，琳琳鬆了口氣。
大概他們兩人之間，是沒有緣分的吧。
這件事情自然也傳到了穆明重和甘玉玲的耳朵裡，兩人得知後，還偷偷聊了一下這事兒。
甘玉玲覺得自己的兒子這次有些一反常態，看不懂他了。
“阿澤他真有喜歡的人了？這不對啊，阿澤怎麼不說呢？”
穆明重放下茶盞，“說不定是還沒確立關係嘛，要知道現在的年輕人，感情複雜得很，那是我們能懂的。”
甘玉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，“說得好像你就很懂似的，現在外面流言傳得滿天飛，再加上阿澤本來就有過去，如今再鬧這一出，就怕影響他以後談別的女朋友。”
“要照你這麼說，這個翟小姐，說不定就是因為阿澤的過去，不肯答應他，才會拖成現在這個局面的。”
甘玉玲皺起了眉頭，如果真是這樣，那自己的兒子豈不就要傷心了？
“可翟小姐不是圈子裡的人，她怎麼會知道呢？”
“翟小姐不是阿逸媳婦兒的朋友嘛，再說了，當初我們也沒壓下這個事情，這事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唄，又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。”
甘玉玲只好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罷了，年輕人的感情，我們還是不要干涉太多了。”
“你這老婆子，怎麼老是搶我的臺詞！”
“什麼你的臺詞！淨學一些老不正經的話，你這個稀奇古怪的老頭！”
而那天回去之後，穆望澤和琳琳的生活，又好像恢復如常了。
琳琳說的那一番話，更是重重敲擊在穆望澤的心上。
他是不是還被以前糾纏著，那些過往，他真的放下了嗎？
胡思亂想了好幾天，直到某天在書房裡翻找檔案的時候，他再一次看到了秦宜的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