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本來戴安娜的經歷可以寫一章不過還是跳過吧,那時候的苦難大家都清楚,而且描寫太過寫實會被河蟹,所以快速過渡,不要覺得突兀。)
八十天。
黎譜安撫下戴安娜,花了八十天環遊世界,體驗各地風土人情?
不,是看看不同國家,不同民族,不同出身的不同悲歡。
這一幕幕看來,讓戴安娜的三觀幾乎粉碎。
在沒有發生戰爭的地方,卻反而發生了比戰場更加滅絕人性的事情。
這些惡事之髮指,假如轉換成文字,分分鐘就要被下架,所以黎譜不建議把他所見的東西寫進他的自傳。
“與其說阿瑞斯蠱惑人類,不如說人類成就了阿瑞斯。”黎譜撫摸著戴安娜的頭髮,“當弒父篡位的宙斯按照他的本性創造了人類,就註定了戰爭的神格將會登頂,重演奧林匹斯的權力更迭。”
戴安娜低著頭,渾身浴血,這些血是她精神崩潰後,對一群惡徒展開了大屠殺,所沾染上的。
“難道人類真的不值得拯救嗎?”戴安娜迷茫地問道。
“不該說不值得,而是輪不到我們拯救。”黎譜耐心給這個傻白甜解釋道,“即便我在路上和你聊過的無產主義,實施下去,同樣只是無產者爭取利益的一個綱領罷了,並非人性的昇華。
無產者就都是好人嗎?你親眼所見,至少有一半是連婦孺老人都不放過的暴徒。又或者當無產者的一部分人掌權後呢?你認為他們不會變質成為新的剝削者嗎?
殺死某個人,或者某一次戰爭的勝利,並無法解決全人類的問題。唯有全人類在某個契機下完成自我革命,得到精神上的救贖,才能真正解決這個問題。但這無疑只是一個幻想。”
這時不遠處傳來女人尖叫聲,是幾個士兵正在追逐一個農婦。
那些士兵同樣是農民出身,卻對和他們一樣出身的人毫不留情,在農婦再三抵抗下,這些士兵殘忍殺害了農婦。
但這次正義的戴安娜卻只是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,再沒有插手。
匪過如梳,兵過如篦。
即便救下這個農婦,只要部隊駐紮在這裡,她還是同樣難逃厄運。
至於殺光那些部隊?
說來可笑,這支部隊竟然是抵抗侵略的正義之師,如果殺光了他們,那麼侵略者長驅直入,弱者將受到更加殘忍的對待。
這八十天,戴安娜的三觀一遍遍被重塑,在這一刻她的人性已經被壓制到了最低谷。
光彩照人的戴安娜吸引了那群士兵的注意,他們嘻嘻哈哈地圍了上來,其中幾人拿槍指住了黎譜。
“殺!”
“別殺他!讓他在邊上看著我們玩他媳婦!”
“嘿嘿!”
“嘻嘻!”
“奸。”
戴安娜道:“其實你們剛才沒必要殺那個女人,你們那麼多人,她根本沒有辦法抵抗。”
領頭計程車兵拍了拍腰間的手槍:“老子有槍,老子是強者,老子愛幹什麼就幹什麼!”
“失去槍你也一樣是弱者,你母親也是一個像她一樣無助的女人。難道這不會令你愧疚嗎?”
“愧疚你媽!兄弟們一起上,誰搶到位置誰第一個!”
這些士兵的回應再次印證了黎譜這段時間教導戴安娜的話,人具有先天的善惡性,就燒錄在基因之中。
後天的秩序雖然能維持大概的穩定,但這無法改變一部分人天生的殘忍和缺乏同理心的本性。
這幾乎無法透過道德上的引導對他們進行改變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戴安娜握住了背上的劍。
“I can do whatever I want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