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上刺目的大燈。
“你的上線是誰。”邊亭問,“你們平時是怎麼聯絡的。”
那人總算睜開眼睛看了邊亭一眼,眼球里布滿了血塊,一句話也不說。
“好。”
邊亭鬆開男人的頭髮,一腳踢翻了他身側的架子,男人失去平衡向後仰倒,腦袋狠狠砸在地上,發出的悶響令人後槽牙發酸。
邊亭在男人身邊踱了兩步,撿起地上的一根鋼管,搭在男人的手指上,抬腳輕輕踩住。
“接下來,我會問你幾個問題。”邊亭加重了腳上的力道,“每問你一個問題,你超過三秒鐘時間沒有回答,我就壓斷你的一根手指。”
淒厲的慘叫聲響起,就算是旁觀的人,都不由得汗溼了衣裳。這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凌遲,再硬的漢子,都經受不住這樣的折磨,邊亭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。
邊亭滿意地收起錄音筆,一個常年跟在蔣天賜身邊的小弟湊上前來,態度諂媚,“邊哥,接下來要怎麼辦。”
邊亭折起袖口處不小心沾上的血漬,雲淡風輕地丟擲三個字,“料理了。”
他的話音剛落,身後就響起子彈上膛的聲音。
槍聲遲遲沒有響起,因為在板機扣下前,邊亭按下了冰冷的槍口。
“明天場子還得卸貨,不要見血。”邊亭把槍推到一旁,抬起下巴,點了點堆在角落的油罐,“用罐子封好,扔進海里。” 邊亭幫人幫到底,送佛送到西,“刑訊逼供”“殺人拋屍”“毀屍滅跡”一系列流程結束後,他才功成身退,拒絕眾人宵夜的邀請,一個人離開碼頭,開車往家裡走。
回家的路上,他接到了蔣天賜的電話。蔣天賜一直都是個能屈能伸的人,這次邊亭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,他自然是放得下身段,在電話裡又是對邊亭千恩萬謝,又是說什麼一定要請他去家裡吃飯,親熱地像是從同個孃胎裡出來的兄弟。
邊亭當然不會把這些場面話當真,他戴上藍芽耳機,嘴裡應付著蔣天賜,開車上了元明山。
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十二點,剛剛在山腳下時,邊亭就注意到家裡燈火通明。上山之後,靳宅的大門果然洞開著,清一色的黑色轎車一輛接一輛從門裡駛出,自邊亭身邊呼嘯而過。
邊亭一眼就認出了車隊最後靳以寧的座駕,他把車往山道上一停,下車站到路邊,伸手就把車攔了下來。
貼了黑膜的玻璃緩緩下降,露出了駕駛座上齊連山的臉,邊亭探頭在車內掃視了一圈,正好撞上後排靳以寧的目光。
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,邊亭收回視線,車後排除了靳以寧,還有一個彈頭。丁嘉文則坐在副駕上,嬉皮笑臉地同邊亭打了聲招呼。
邊亭假裝沒有注意到車上的人,問齊連山:“山哥,出什麼事了?”
“阿亭你怎麼現在才回來。”沒等齊連山回答,丁嘉文搶白道:“今晚有批貨在港口出問題了,我們正要趕過去看看呢。”
邊亭心下百轉千回,想必這個“紕漏”不小,否則也不會驚動靳以寧。
他當機立斷,“我也去。”
邊亭說要同行,齊連山當然要阻止,但沒等他開口,邊亭已經拉開後排車門,彎腰坐了上去。
“靳先生。”邊亭規規矩矩地和靳以寧打了聲招呼,演得像剛看見他。
齊連山默默嘆了口氣,表情有些為難,他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靳以寧,遲遲沒有發動車子。
“下車。”靳以寧撩開眼皮,目光在邊亭身上巡視了一圈,冷冷開了口。
靳以寧冷漠的態度,嚇退不了邊亭,他放軟了語調,聽著像是在求人,“我就去看看,保證不插手。”
邊亭的這一招果然奏效了,靳以寧不再趕邊亭下車,闔上眼睛,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