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根寶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敘述,志高覺得這件事情太離譜了,只要稍微想一下,就知道這是個騙局,你想呀,一個穿著華貴的做大生意的老闆,她會向你去借幾十塊錢?怎麼可能,這邏輯上說不通呀!
“這女人肯定是騙人的,”志高想了一會兒後說。
根寶卻不以為然:“啥?騙人,你知道個啥,你是沒看人家那氣質,那一看就是個做大事的,就像電視裡的一樣,”他開始用手比劃起來:“身高估計的這麼高,那腰得這麼細,那手指頭我也看了,得這麼長,你見過彈鋼琴的手嗎,就是那樣的,又長又細,還很白,”
志高沒見過那人,但透過根寶的描述,就能想到那個女人大概長什麼樣子,他耐心地分析說:
“既然他是做大事的,錢肯定多麼,還向你借幾十塊錢,”志高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。
根寶輕輕一笑,點上了一支香菸,以智者的口吻說:“你聽說過一句話沒,一分錢難倒英雄漢,誰都有難處的時候嘛,我有次在飯館吃完飯準備給人家付飯錢,一摸口袋,沒有一分錢,我把錢忘帶了,老闆還以為我是混吃混喝的,你說這話氣人不,我最後拿來百元大鈔摔在桌子上給他看,他才相信了,”
志高默然了,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!再說下去根寶就不開心了。
“唉!我發現,城裡隨便一個女人都比牛小紅強,”根寶望著志高說。
“我不知道牛小紅長啥樣,你還惦記著她?”
“我惦記她?開玩笑哩,我怎麼可能惦記她?”根寶不屑一顧地說。
“那你提她幹啥?”
根寶哈哈一笑說:“我就是覺得誰都比她強,你看她,還戴個眼鏡,裝文化人,做事一點誠意都沒有,她爸受傷了,我忙前忙後地照顧,到後來,咋說?是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好,把我騙得一愣一愣的,”
“不一定是牛小紅騙你,畢竟她還要聽他爸和他媽的話,”
根寶抽著煙想了想說:“他一家人都不怎麼樣,沒一個人能看得起的,他爸他媽不行,牛小紅肯定不咋樣,你說對著沒?”
兩人正說著話,突然,外面聲音嘈雜起來,而且還有罵人的話語,根寶忙朝窗外看了一眼,頓時嚇了一跳,原來是其他包工隊的人與根寶所在包工隊的人為爭捲揚機吵了起來,雙方劍拔虜張吵得越來越兇,臉和臉幾乎都跟貼在一起了,彷彿一口要把對方吃掉,一個的唾沫星子往另一個的臉上噴,志高也看到了這一幕,他的小心臟狂跳起來,緊張得不行,暗想,都是窮苦人何必大動干戈呢。
正當兩人不知如何是好時,雙方已經開打了,場面比剛才更加亂糟糟的,他們的動作並不瀟灑舒展大方,拳腳亂揮舞,有的甚至拿安全帽亂砸,遠不如電影裡的武打片好看,至少缺少點浪漫感。
“趕緊去勸一下,”志高說。根寶恍然大悟,於是,兩人一前一後拔腿就跑,到了現場,雙方都打得眼紅,根本沒法勸,對方的人以為他們來幫忙的,便拿鋼管來攻擊他倆。根寶又怕又急,慌忙在沙堆上隨手拿了根木棒,“”哇哇”地喊著,一口氣打倒了三人,有膽小的工人看了,嚇得渾身發抖,一會兒看這個一會兒又看那個,不知如何是好……打鬥仍在繼續,雙方都用了“”重型武器”——鋼管,你揮過來,我躲。我揮過來你躲。嘴也不閒著,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個遍,同時,都指責對方欺人太甚。這時,從工地辦公室跑來幾個人,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帶頭,手指著幹架的人群說:“都他媽的給我停了,是不是不想在這裡幹了……都想幹啥?造反了?”
雙方一看這人是專案經理,那多少得給人家點面子,再者說了,再這樣打下去萬一弄出人命來,恐怕就不好收場了,於是,停下手來,說著對方的不是,話說多了,累了,於是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