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閒聊著去大廳用早膳,季青玉和秦安歌落在後面一直不停的嘀咕。
凌風時不時回頭看一眼,每每都見他們臉上表情十分豐富,也不知在謀劃什麼。
入夜,春水榭。
林西坐在梳妝檯前,有些焦慮的仔細看著自己的面頰。
“文珠,你說你以前在大戶人家伺候過,那他們那兒有孕的郎君,過了前三個月也時常伺候妻主嗎?”
他顯得有些憂心忡忡,桌上擺了好幾種顏色的口脂,每一個都拿到嘴邊比了比。
三個月沒伺候蘇青禾了,以往她也隔三差五的來他這兒歇,但都只是單純的摟著他休息,今晚八九不離十要做那種事,現如今他倒有些緊張。
摸了摸已經有些高聳的腹部,林西更加緊張。
妻主雖然床事上荒唐了些,但想來還是有分寸的……倒是自己,現在身子比以往重,肚子上還長了些難看的紋路,也不知會不會被嫌棄……
看著魂不守舍的林西,文珠眼神閃了閃。
“郎君,奴以往也只在一戶人家伺候過,當時是在一位有了身子的小君院兒裡當差。”
“那家家主年近中年,小君卻有十七八個,有孕的也有三四個,別的院兒什麼情況奴不知,但來奴伺候的那位小君院兒裡的次數倒也勤。”
見林西聽的認真,他慢慢露出了猶豫的表情。
“怎麼了?那位小君不想伺候他的妻主嗎?”見他遲遲沒有下文,林西不由問道。
文珠搖頭又點頭。
“倒不是因為這個,做小君的,可巴不得自己的妻主來自己這兒過夜,就算有了身子也一樣,就是……”
文珠說到此處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。
“那家家主有一日吃醉了酒,拉著小君也沒了分寸。”
“奴當時在屋外聽他叫的慘,心中擔憂,大著膽子拉了幾個小廝一起衝了進去,當時就見那家家主壓在小君身上……床上已經有好大一灘血……”
“!”林西驚呼一聲,似乎被嚇到,連忙伸手捂住了嘴。
文珠面上露出懊惱的表情,連忙抬手打了打自己的嘴。
“唉呀!都是奴的錯,好端端的跟您說這些做什麼,郎君可千萬放寬心,小心肚子裡的孩子。”
他驚慌失措的跑去給林西倒了杯茶,等他接過才又輕輕的撫著他的背安慰。
“那也是意外,您可快別想了,世上妻夫多是如此,哪個男子有孕三月後也伺候過自己的妻主,他們都平安無事,像我剛才說的那種才是少見呢!”
他站在林西身後,嘴裡說著寬慰的話,嘴角卻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。
“奴也是因為撞見了這樣的事,那家家主自知沒臉,小君也一蹶不振,看見那一幕的人都被重新賣出了府。”
“不過奴運氣好,能被蘇家主這麼心善的人買回來,還能伺候您這樣心善的郎君。”
似乎是怕林西事後回過味兒來,文珠又連忙說了幾句好話。
“我知道的,世間男子皆是如此,可我現在……”
林西握緊了杯子,剛才那件勉強稱得上血腥的事,帶來的恐懼纏繞在心尖久久不散。
他對今晚要發生的事控制不住的牴觸。
“郎君,要不奴去給您熬碗粥,晚上餓了沒力氣就不好了。”
看著林西依舊滿面愁容,文珠又添了把火。
“不用!”林西連忙攔住他。
“我實在有些乏了,你去點根安神香吧,待會兒妻主來了,你就說我已經睡下了。”
文珠勾了勾唇,但還是假意勸說。
“郎君這樣可不好,家主雖然脾氣好,但您總不能後面幾個月一直這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