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柳權以為死的是自己,他沒有任何疼痛,但他真的認為是他死了。
他雙腿跪在地上,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他血管在收縮,胸悶,心慌,呼吸急促起來,渾身顫抖得厲害。
直到有人將他扶起來,伴隨著耳邊轟隆隆的巨大聲響,撕裂=貧民窟的黑夜,不自然的風猛烈的刮在柳權身上。
可他腦子是凝結的,眼睛是空洞的,他什麼都不知道。
轟隆隆的巨響遠去,風也漸漸弱化。
柳權失去的神智漸漸回籠,才知道剛剛離開的是直升機。
遲橫乘坐直升機逃走了。
他也看清楚扶他的人是傅驍霆的司機陳立。
他沉默著,陳立也沉默著,兩人走在帶著惡臭味的街道上。
剛才的惡犬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被吵醒的貧民們。
他們有認識柳權的,紛紛上來問情況,見柳權臉色不好,還熱情的關心,為他祈福。
柳權喜歡這裡,卻不敢再回這裡。
他問陳立:“我想見傅先生。”
“傅總今晚還有事要做,暫時見不到,需要等他回來。”陳立回著話,為柳權開車門。
柳權上車,車子緩緩駛出貧民窟,揚起一片灰塵。
此時,戈爾院長已經迫不及待要帶著家人們離開住了幾十年的家,去往異國他鄉。
曾經他從貧民窟走出來,上了很好的大學,也想做個好醫生。
可他身上有永恆的低種姓烙印,遭受著不公平的對待。
什麼能徹底去掉烙印?
錢和權。
當利潤達到10%時,便有人蠢蠢欲動;當利潤達到50%的時候,有人敢於鋌而走險;當利潤達到100%時,他們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;而當利潤達到300%時,甚至連上絞刑架都毫不畏懼。
戈爾院長找到了捷徑。
他拿到了超過300%的利潤,還洗乾淨了低種姓人的身份,當上了聖慈醫院的院長。
是了不起的成就,他很為自己自豪。
但此刻他自豪不起來了,因為可能有人要殺他。
戈爾買了最近的機票前往國外。
載著一家人的豪車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不知疲倦的行駛。
只是一刻鐘後,他們的車被攔下。
副駕駛座下來一個人為後座的人開車門。
男人從車廂裡慢條斯理邁出腳步,然後筆挺的站直,緩緩走到豪車前。
夜色濃得像墨。
戈爾院長還是看清楚了男人的長相。
是晚上七點鐘敲響時,他見過的人。
這個人很有錢,他兜裡就有他的錢。
戈爾院長硬著頭皮下車:“傅先生,這麼晚了,怎麼在機場?”
傅驍霆的神色隱匿在黑暗中,渾身散發的氣場堪比夜幕深海,令人窒息。
唯獨他自己從容輕鬆:“生病的人睡不好覺,所以來找戈爾院長聊聊天。只是沒想到找到這裡才找到您。”
戈爾院長看不出傅驍霆有找不到的人任何焦急,平靜得好似任何情緒都無法動搖他。
戈爾院長看看車裡的家人,他一咬牙:“我家人要去旅遊,我送送他們,如果傅先生要找我聊天,我就不送他們進去了。”
他對他家人說自己還有點事,明天再去國外找他們。
戈爾讓司機繼續開車去機場,他一個人站在馬路上,像是落單的羔羊站在狼群裡。
深夜的車很少,穿梭得很快,也許隨時會有一顆子彈穿過風射穿他的太陽穴。
戈爾沒有了車,看著傅驍霆的車。
看似普通,材質卻非同一般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