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晚正出神,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。
“你在……”
她嚇了一跳,手中的抹布掉在了地上,準備去撿,卻見男人低下身子先幫她把抹布撿了起來:“桑桑小姐,這是怎麼呢?”
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儒雅,聽不出什麼情緒。
顧晚渾身的肌肉緊繃著,保持著恭敬的姿態,怯生生的說:“剛才傅小姐讓我在這邊工作,不讓我去接客了,我正在考慮。”
遲橫即使在這麼隱秘的空間裡,也還是戴著面具,那雙面具之下的眼在打量著顧晚:“是麼?”
他將抹布放回廚櫃上,卻將手放在了顧晚的肩頭,手指上的水漬盡數擦在了顧晚臉頰的連衣裙上。
顧晚一動不敢動。
遲橫又慢條斯理的說:“既然傅小姐看上了你,你就留在這裡,等林先生來,你抽空去找他就是。”
還是逃不掉的,顧晚只能拖延。
她很乖巧的點點頭:“好的,都聽遲先生的安排。”
遲橫的眼神還是沒有離開低眉順眼的女人,在這座紅房子裡,有很多亞裔女人,但眼前這個女人,卻有點不一樣,即使穿著同樣廉價的衣服,畫著同樣風塵的妝容,可她的氣質裡藏著一種東西,這種東西在一個風塵女身上是不該有的——清高。
這個女人並沒有表現出現,而是與生俱來的,也許她自己都察覺不到。
遲橫冷冷的笑了聲,別有深意的說:“不要讓我失望。”
顧晚還是低著頭:“是,遲先生。”
遲橫說完,離開了廚房,顧晚長舒一口氣,但願矇混過關了。
因為她沒法子跟林羽臣聯絡,晚上林羽臣還是來了,遲橫叫她下了樓,還給她戴了隱形耳機,在裡面指揮她。
她出門時走得很慢,頂樓有很多監控,因為她在廚房工作,遲橫還安排了人在廚房也裝了監控,她根本無法跟傅安然溝通。
在出門的時候,她看了傅安然一眼,傅安然沒看她,坐在沙發上,發著呆。
跟傅安然待了一天,顧晚發現她總是這個樣子,叫她吃飯的時候,她像是聽不見似的,還是遲橫在她耳邊說了一會話,她才動身。
顧晚到了樓下,林羽臣照舊跟他吧檯坐了很久,兩人聊著天。
她想暗示林羽臣離開,但好幾個遲橫的人在周圍監視著她,她不知道林羽臣有沒有感覺到,但沒一會林羽臣起了身:“走吧。”
林羽臣牽了她的手,帶著她往房間走,她能感覺林羽臣抓著她的手,在她掌心寫了很多筆——被監視?
顧晚在他手心寫了一個——是。
但林羽臣還是帶著她往房間走,兩人進了房間,監控都被隱藏起來了,好幾個,顧晚連使眼色的機會都沒有。
進了屋,顧晚和林羽臣還在聊天,耳機裡面在催:“快點解決,脫他的衣服。”
顧晚心臟怦怦直跳,她朝坐在床沿上的林羽臣伸手,在解開他的領帶,他們剛才在談旅遊的話題,是顧晚故意的。
她笑著說:“林先生,我都沒有出去旅遊過,以後要是有機會你能帶我出去旅遊嗎?”
林羽臣任由她解領帶,眼神去看向窗戶,窗戶很小,但因為不是頂樓,沒有防盜窗。
他自己在解開白色襯衫的袖口:“可以。”
顧晚幫他解開襯衫的扣子:“我其實蠻想去我媽媽生活過的國家,當年我媽的家裡人都去了緬北,只有她妹妹留在了國內,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聯絡上。很多年前,我姨夫的小叔還去緬北看望過我們呢,自從我媽心臟病去世以後,就再也沒跟他們聯絡過。”
林羽臣聽著,沒答話,手卻摸上了腰帶,顧晚看到那裡放著一把槍,他想幹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