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紫衿看著握劍的李蓮花,神情恍惚一陣,隨後卻捏緊了拳頭,神色古怪道:“呵,這些年你一直都在隱藏實力……”
他目光落在少師上,又嘲笑起來:“少師……你還是捨不得對吧,又鑄造了一把……”
“李相夷,那這些年,我們苦苦等待你回四顧門,就是一個笑話?”
“我們自作多情……”
李蓮花握著劍平淡地看向他,抬眸看向四顧門的那些門人,唇角卻揚起一抹嘲意:“紫衿……當年……我回來過。”
他看著震驚的眾人,依舊淡淡一笑:“恰巧聽見你說要解散四顧門……佛彼白石因你一句話,四顧門便解散了……”
就那麼解散了……
雲彼丘聽見這些話,淚流滿面地朝他走了一步:“門主……當年,都是我的錯……你怨恨我吧。”
李蓮花強忍著情緒,側眸看向雲彼丘,輕聲喊了一聲:“彼丘……”
他搖了搖頭:“當年之事,我已不恨……恨一個人太累了……為了活著,為了渡過碧茶毒發……我已用盡全身的力氣……”
“恨一個人,對於我來說……是一件不值得的事。”
雲彼丘聞言跪在地上,悲痛欲絕道:“門主,當年是彼丘的錯……您可以恨我……我不求您的原諒……”
李蓮花別過頭,錯開他的眼神,輕聲回道:“不念了,也不恨了……我如今生活的很好……”
“圍繞著柴米油鹽,少了江湖的紛爭,卻很安心。”
雲彼丘滿臉淚痕地抬頭,不敢置信地又道:“門主……”
您怎麼會不恨我……
他捂著胸口,體內壓抑的毒在此刻有了鬆動。
噗!
李蓮花看著他脖頸處的黑線,猶豫了一下,抬手扶起他,熟稔地點穴。
他輕嘆一聲,斂神運轉揚州慢,將他身上的毒壓下去。
雲彼丘漸漸回了意識,艱難地看向他:“門主……”
李蓮花臉色蒼白如紙,低頭咳了咳:“你們速速離去吧……”
他撐著站起來,看向肖紫衿:“此毒,我也無法……以內力壓制十年……如今已經是油盡燈枯……”
“今日之事,我當不曾發生過,自此,一別兩寬,各自安好……”
“來日相見,若是再這般行事……莫怪我刀劍相向。”
肖紫衿瞥見少師,不知道想到什麼,氣急攻心地吐出一口血。
雲彼丘扶著他離開,四顧門的人也紛紛離去。
李芙蕖看著他們消失在盡頭,連忙跑過去:“爹爹!”
李蓮花衝著她淡淡一笑,擺了擺手道:“爹爹無事,你先進去。”
李芙蕖倔強地搖了搖頭:“爹爹,我不進去……”
李蓮花強壓著翻湧氣血,偏頭吐了一口血,重重咳嗽起來。
李芙蕖看著地上的血,慌亂地擦掉他嘴角的血:“爹爹,你怎麼了,是不是毒發了。”
李蓮花搖了搖頭,抬手摸了摸她的臉:“乖,我睡會兒。”
他話音剛落,身體一軟,緩緩閉上眼睛。
李芙蕖著急忙慌地抬手去探鼻息,暗自鬆了口氣。
她起身將地上的阿乖放在手上,哄著道:“剛剛狠狠咬了那幾個人,下次爹爹買糖葫蘆,我給你分哦。”
說著李芙蕖拿起一旁的少師劍,坐在李蓮花身旁安靜的守著。
笛飛聲與張起靈忙完一切,正邁步下著山。
張起靈突然頓下腳步:“阿飛,是肖紫衿。”
只見山底正有一群人行走在土路上,為首的人一身紫袍。
他側頭微微皺眉道:“他們去了蓮花樓。”
笛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