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斯越根本沒有去醫院,臉上身上都是被周妄暴揍出來的傷口,連原本薄削的唇角都被打得皸裂,溼冷的血腥氣一股一股往外冒。
但他毫不在意,拉著宋昭的手腕,強行將她帶下了樓。
宋昭掙扎得很厲害,眼眸像一汪泉眼,眼淚不要錢地往外流出,順著側臉流到凹陷的鎖骨上窩,她哭得幾乎站不住。
季斯越被她的眼淚弄得心煩意亂,不耐煩地冷聲道:
“你哭得再大聲點,讓裡頭的人聽到,你猜她會不會羞憤到當場撞牆?”
宋昭陡然止住哭聲,嘴唇顫抖著,吐出兩個字:“人渣。”
裴鈺,還有眼前的季斯越,他們都是人渣。
季斯越無所謂宋昭對他的評價,反正在他心裡,宋昭也不是什麼純潔高貴的梔子花白茉莉。
互相厭惡,互相折磨而已。
宋昭被季斯越強行帶到車上,他朝她扔過來一個平板。
“自己看。”
宋昭垂眸,看到平板上最新的財經新聞——多個專案被爆違規,溫氏股價跌停,或將面臨天價賠償。
纖細的手指緊緊捏住平板邊緣,用力到蒼白。
溫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大的事?溫喬一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?
季斯越手裡擺弄著一塊創可貼,輕佻地衝宋昭揚了揚手。
“給我貼上。”
他指指自己破口的唇角,還在往外滲血。
宋昭冷冷看著他,不為所動。
季斯越眯起眼睛:“拒絕?溫氏的訊息也不夠讓你低頭嗎?”
宋昭神色一頓,閉了閉眼睛,忍去眸中的憎惡,從季斯越手中接過了那塊創可貼。
隨意撕開,貼上,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。
她粗魯的動作弄得季斯越嘴角生疼,濃眉下意識蹙起,看著宋昭冰冷的側臉,語氣不悅。
“你在敷衍我?”
宋昭偏開頭,神情隱隱厭煩:
“抱歉,我沒辦法在看著你這張臉的時候,還能氣定神閒,有點反胃。”
季斯越面色一變,齒間溢位幾分冷笑。
他讓她反胃?
行啊,那他非要逼她看他。
季斯越伸出手指捏住宋昭的下巴,強制性掰過她的臉,讓那雙抗拒的雙眼避無可避,只能望向他。
“溫氏面臨巨大的負債缺漏,溫家家主求到裴鈺面前,下跪磕頭求他注資,裴鈺同意了,你猜溫家要付的代價是什麼?”
宋昭雙唇顫動。
代價是溫喬一。
溫父唯利是圖,為了錢權不擇手段。
區區一個溫喬一就能救回溫氏,他感天謝地還來不及,根本不會在意親生女兒在裴鈺手下,會受到什麼樣的磋磨折辱。
可為什麼。
為什麼偏偏是她?
裴鈺明明有那麼多女人,為什麼偏偏要奪走她的喬喬?
似乎看出宋昭眼裡的疼惜和痛苦,季斯越吐出一口氣。
只感覺一股從脊髓往上竄起的愉悅取代了身體上的疼痛,令他唇角都不自覺興奮地抖動起來。
宋昭的痛苦讓他愉快,很愉快。
這快感驅動著他,讓他心裡發狠又發癢,想讓她痛苦一點,再痛苦一點。
彷彿只有她痛苦了,他才能在沒有盡頭的躁動和折磨裡忍得久一點,再久一點。
宋昭聽到季斯越壓抑著喘息的聲音:“你想幫她嗎?”
她幾乎是一下子就抬起了眼睛,眸中飽含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希冀,像是漂亮而易碎的水晶,讓人情不自禁就想打碎。
“需要我做什麼?”
季斯越不會平白幫她,宋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