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
孫堅滿面灰敗之色，呆呆愣愣，道：“所以，辛先生，大漢當真是氣數已盡了嗎？”
辛毗道：“那是自然。大漢立國近四百年，後漢也有兩百年矣。後漢立國就先天不足，國庫收入大不如前漢。又天不佑漢，後漢十二帝，除了開國之君光武帝和第二代國君明帝之外，歷代國君就沒有超過三十二歲的。從來都是少帝登基，英年早逝。這就造成了宦官、外戚交替專權之局，國事能不敗壞嗎？說實話，後漢能撐到今日，已經是難能可貴。孫將軍再想貪多，就真是人心不足舌吞象矣！”
孫堅終於點頭，長嘆一聲，道：“原來如此，孫某人受教矣！孫某不過一凡夫俗子，又有何德何能，可挽天傾？”
袁紹大喜，道：“所以，孫將軍是願意歸順本盟主了？”
“呃……”孫堅想了一下，道：“孫某倒是願意。但是，我營中的兄弟們，都還對大漢忠心耿耿。若孫某貿然效忠袁盟主，恐生大變。這樣吧，我回去好生勸勸諸位兄弟。待三日後，孫某把兄弟們說服了，再一起向袁盟主效忠，不知您以為如何？”
“如此也好。”
袁紹是要收孫堅為自己手下的，也不願意逼迫過甚，點頭應允。
孫堅這才離開了袁紹的中軍帳，回到了自己的營地。
他連夜將自己的手下四員大將程普、黃蓋、韓當、祖茂，召集到大帳中議事。
將今日在袁紹中軍帳內發生的一切，介紹了一遍之後——
啪！
孫堅重重地一拍几案，滿臉冷笑，道：“袁紹那廝，被孫某騙了！哼，他袁紹何德何能，也想做孫某人主公？簡直是白日做夢！”
“但是……”黃蓋道：“袁紹雖然望之不似人君，但那董卓就更不怎麼樣了。主公總不會帶我們投降董卓吧？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
“那主公既不投袁紹，又不投董卓，總不能自立為王吧？咱們這點子實力，著實不夠啊！”
孫堅眉毛一挑，道：“怎麼？公覆（黃蓋的字）以為，吾除了投袁和投董之外，就只有自立為王這一條路了？”
“難道不是？”
“當談不是。”孫堅道：“如今天下有一位大英雄，文科安邦，將治下治理得繁花似錦。武可定國，一聲號令四夷賓服。如此人物，不比什麼袁紹、董卓強上十倍、百倍？如此人物，豈不配為我孫堅之主公？”
程普、黃蓋、韓當、祖茂，齊齊對視一眼，道：“主公所指的那位英雄，莫不是涼州秦王劉偃？”
張儉點頭，道：“不是他又何人？”
“好！那可真是太好了！”
“主公您終於開竅了，要投秦王了啊！”
“我等若投了秦王，以後定為開國元勳，光宗耀祖啊！”
“聽說，涼州富庶之極，平民百姓都能日日有肉吃。我等投奔了涼州之後，定然受用無窮啊！”
“玻璃鏡子，香皂，口紅，香水……嘿嘿，俺家的婆娘，必定以我為榮！”
……
孫堅話音剛落，大帳內頓時一陣陣笑語歡聲。
廢話，這四員大將都是和涼州軍並肩作戰過的，豈能不知道涼州軍的真正實力？
他們豈能不知道，涼州軍一出，什麼董卓、袁紹、十幾路諸侯，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？
他們豈能沒聽說過，涼州的無比富庶？
但是，話說回來，當初劉偃在洛陽城下，大破黃巾軍四十萬後，孫堅若想加入涼州軍，就是一句話的事兒。
然而，孫堅堅決表態，任何人想要投奔涼州，可以。但是，只能代表他個人，孫堅自己絕對效忠大漢朝廷。
程普、黃蓋、韓當、祖茂對孫堅忠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