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擦!劉偃這裡厲害,這……這還是人嗎?”
“敗了!咱們徹底敗了啊!”
“劉偃如此強大,涼州軍又實力卓絕,咱們真的沒有一點機會啊!”
“真不知,我等將來……會是何等下場?”
……
與漢軍將士的振奮,形成鮮明對比的,就是袁紹的手下的悲涼了。
眼見劉偃如此雄威,他們心中冰涼一片,意識到自己這方面敗局已定,絕無翻盤的可能。
甚至,他們開始擔心起自己的下場來。
畢竟,孔融、孔伷等人,剛才突然加入戰場,對蠻夷反戈一擊,算是戴罪立功。
但是自己呢?
現在就剩下兩萬左右的蠻夷了,五十萬分兩萬……自己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多少啊!
當然了,袁紹比這些軍士們,還要鬱悶得多得多。
他明白,劉偃誰都可能饒恕,唯獨不可能饒恕了自己。
自己勾結胡虜,殘害中原!
自己綁架勒索,突破做人的底線!
自己冥頑不靈,負隅頑抗!
無論哪點,自己都絕無被寬恕的可能!
完了!
完了!
自己的宏圖大志,自己仲二天子的美夢,乃至於自己的性命……都徹底完了啊!
噗通!
袁紹雙腿一軟,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。如同一具行屍走肉,雙目失去了一切神采。
……
……
樊蕊此時,卻還在為自己的兄長樊華,爭取那最後一線生機。
“陛下開恩!開恩啊!”
樊蕊跪倒在地,連磕響頭,懇求道:“我家兄長,也是受了袁紹的脅迫,才不得不做出瞭如此悖逆之事。罪魁禍首是袁紹啊!您就大發慈悲,饒家兄一命吧!”
劉偃眉頭微皺,道:“朕說過,五聖被袁紹脅迫,誠然可憐。但是,朕被他們刺殺,更是無辜!他們刺王殺駕,罪不容誅!”
“但是,陛下!家兄和刺客是有大的區別的。”樊蕊道:“這是在戰場上啊!戰陣之上,各為其主,死了也就死了,算不得冤枉。但如果未死,家兄就是陛下的俘虜,而不是死囚。請陛下開恩,饒家兄一命吧!”
樊蕊一邊說話,一邊連磕響頭,眨眼間額頭上就鮮血淋漓。
素衣,鮮血,絕美的少女,懇切的哀求,晶瑩的淚珠……任何男子見了這場面,心中都會大生憐惜。
而且,佳人此言並非沒有道理。
樊華並不是在和平時期,如荊軻刺秦王那樣,作為刺客行刺劉偃的。那樣的話,為了維護天子威嚴,無論如何都不能留。
但是今天,樊華等人是在戰陣上,突然包圍了劉偃。
兵者,詭道也。戰爭中雙方本來就無所不用其極,樊華今日之舉,嚴格說起來,算不得死罪。
“也罷!”劉偃微微點頭,道:“樊蕊,你說得也有些道理。朕就開恩,饒了樊華的死罪。不過,他服下登仙丹,本來就只剩下一個多時辰的性命了。如今,又中了朕一腳,身受重傷。朕即便饒恕他,他還是命不久矣!”
“所以,還請陛下再發慈悲。”樊蕊再磕響頭,道:“事到如今,能救家兄的,唯有陛下!奴知道,您有辦法的。”
“朕有什麼辦法?”
“剛才,奴親眼所見,您那九轉回春丹救了三位身受重傷的將軍。現在,請您將這神奇的丹藥,賜予家兄啊!”
“放肆!”
“大膽!”
“異想天開!”
“恬不知恥!”
“這女子,你莫仗著陛下寬仁,就得寸進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