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……你我現在，不能再自欺欺人了！”蕭施也微微咬牙，道：“如今，百乘、安息、朱羅，盡皆背叛了四國聯盟，國內人心惶惶，貴霜實在是到了最危急的關頭！稍一不慎，就是國破家亡之局。”
波調搖頭，沉聲道：“本王沒有自欺欺人，關於我貴霜當前的危局，我清楚得很。”
“不！國主你並不清楚。”蕭施道：“你以為，我貴霜若是答應了賈詡的苛刻條件，就可以繼續苟延殘喘。只要有足夠的時間，就能組織起下一次四國聯盟，甚至把羅馬都牽扯進來。到了那時候，縱然野戰不敵漢軍，守城總是守得住的。大不了遷都嘛……貴霜五千裡江山，保住國祚總是可能的。”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“當然不是！”蕭施深吸一口氣，道：“國主可知，華夏曆史上的秦滅六國之計？遠交近攻！國主縱然答應了賈詡的全部條件，漢人也安穩不了多久。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？多則一年，少則半載，漢人會隨便找個理由，勒索我貴霜的土地和錢財。國主給是不給？國主給了，大漢就會得寸進尺。若是不給……大漢就會出動大軍，滅掉貴霜。國主，請莫心存幻想了，留給貴霜的時間，真的不多了，事到如今，我們必須當機立斷！”
“怎麼當機立斷？”
蕭施毫不猶豫地道：“殺了劉偃！只要成功刺殺劉偃，秦漢群龍無首，必定分崩離析。那，才是我貴霜的一線生機所在！現在，就看國主有沒有那個膽子了。”
波調道：“本王的膽子，一向很大！不過，皇宮守備森嚴是肯定的。又，世間傳言，漢皇武功深不可測，如何能成功行刺？”
蕭施道：“本來我也是以為，沒機會的。但是，這次，劉偃派出四大使者，勒索四國，讓我覺得機會來了。那百乘不是為表恭順，獻給劉偃一名絕色佳人嗎？他們獻，我們貴霜也獻！”
“然後，讓那名絕色，伺機行刺劉偃！但是，這名絕色，得武功卓絕，得膽大心細，還得有為國殞命的決心，這個人……總不會是蕭宗主吧？”
波調實在是太瞭解蕭施了。
從本質來講，蕭施和波調一類人。他們都是“將天地視為棋盤，自身為棋手，天下眾生為棋子”的人。如果是戰爭到了關鍵時刻，為了那一線勝機，蕭施和波調都可能披甲上陣。
但是，如果是必死的任務，為他人作嫁，他們二人都會敬謝不敏的。
簡單來說，這二人都是世間梟雄，卻不是當世英雄！
蕭施微微點頭，道：“當然不是本宗主。我的名氣太大，漢皇肯定會多加防備，反而不美。”
“那是何人？”
“王上稍待。”
言畢，蕭施輕拍了三下手掌。
啪！
啪！
啪！
緊接著，腳步聲聲，門外有個清麗柔糯的女聲響起：“菩提心宗蕭湘，求見王上！”
“進來！”
“是。”
環佩叮咚，有一少女走進了屋內。
年齡好，豆蔻年華。
身段好，曲線玲瓏。
容貌好，朱顏玉貌。
氣質好，玉潔冰清。
總而言之，此女無一處不好，無一處不讓人看著令人憐惜。
最關鍵的，她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暗香傳來，令人心曠神怡。
如果說，蕭施是天空的皎月的話，那此女就是天山的雪蓮，一樣高潔，一樣尊貴，卻更多麼幾分純真，少了幾分高不可攀。
“菩提心宗，還……還有如此美女？”
波調一陣恍神，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吐沫。
蕭施卻道：“沒錯，她就是吾之徒兒。國主，可還看得過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