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裡有間破廟,我娘一定在裡面。娘……沈青衣?你怎麼會在這?”施晚晚迅速進入角色,嘴裡說著早就背下來的臺詞,目光有些驚訝地看著倚卿。
“我在等你啊。”她唇角在笑,眼底卻是一片冰涼。
那白皙的手指還把玩著一把帶了血跡的匕首,刀面折射出的寒光偶爾闖入眼眸,莫名讓人覺得不安。
“你……”施晚晚正要說詞,可倚卿突然抬眸看向她。
那漆黑的眸裡是不加掩飾的惡意,森然可怖。
施晚晚的心跳頓時空了一拍,渾身汗毛豎立,她只覺自己像是被什麼兇狠的野獸盯上了一般,只要稍有異動,就會血濺當場。
後面的詞被盡數哽在嗓子眼裡,她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。
“咔!”
倚卿悠悠收回自己的目光,而施晚晚一時間還回不過神來。
導演已然氣勢洶洶殺到跟前,直接劈頭蓋臉衝著施晚晚一通罵,“施晚晚你怎麼回事?難得人小戚沒掉鏈子,這黑化的情緒也把控得到位。本來多好的一場戲,你怎麼就犯了忘詞這麼低階的錯誤?”
“我沒……”
“我不想聽解釋!”導演打斷她的話,“給你五分鐘背詞,五分鐘後再來一遍!”
說完,他也不等施晚晚反應,轉頭就看向倚卿。
開口時,他的語氣比剛剛對她時,不知溫和多少倍,“小戚,你剛剛表現得很好。這種狀態能保持住嗎?五分鐘後再這麼表現一次,沒問題吧?”
“沒問題。”
導演聽到肯定的回答,臉上的表情更加和善了。
如此區別對待,讓施晚晚覺得分外難堪。
她緊緊攥著拳頭,指尖刺入掌心。
她想不明白,明明是自己想壓戚月吟的戲,剛剛怎麼就被她反壓戲了?
戚月吟的演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?
不甘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心頭,“導演,不用五分鐘,現在就可以重新拍。”
“臺詞沒問題了?”
“嗯。”施晚晚點頭。
導演皺了下眉頭,但想起前幾天她的表現都還不錯,想來剛剛她只是失誤了而已。
“既然你覺得不用再背臺詞了,那我也不強求。”導演說完,又將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,“大家準備準備,各就各位,再來一次。”
第二次開拍。
倚卿和施晚晚兩人把之前的部分重新演了一遍。
很快又到了剛剛施晚晚卡殼的劇情節點,施晚晚剛要說詞,倚卿再次抬眸看向她。
施晚晚原以為自己已經調整好狀態,也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,接下來肯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。
可當那充滿壓迫的駭人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時,她還是忍不住僵直了身軀。
即便腦子裡瘋狂叫囂著要說詞,可唇瓣張合間,她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。
“施晚晚,這就是你說的準備好了?”導演憤怒的聲音傳來。
那種讓人心悸的壓迫感消失了。
可施晚晚的臉色仍是一片慘白。
“抱歉,我沒想到你會接不住戲。”倚卿低聲開口,“實在不行的話,接下來我控制一些,儘量不把全部的實力發揮出來。”
施晚晚頓時攥緊了拳頭。
她覺得倚卿是在嘲諷她。
可抬眸看去,眼前人臉上神色並無任何嘲笑之意,甚至那過分平淡神情反倒襯得她剛剛說的話有幾分誠摯。
施晚晚吃不准她心裡是怎麼想的,但骨子裡的傲氣還是讓她別過腦袋,堅定拒絕,“不用。”
今天這戲若要靠別人相讓她才能繼續演下去,那豈不等同於她在主動承認自己技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