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天後。
離學校裡徹底熱鬧起來,目前也就只有三四天的工夫了。
陳言這會兒不在家裡面,他被導師喊去開組會,順帶去工位上溜達溜達。
誰說研零不算研呢,是吧?
陳言這已經是待遇拉滿了,大四上學期幾乎沒事,下學期也頗為休閒。
這都要歸功於他在本科階段積累的各種成就,碩博對他來說只是流程問題。
研究生生涯就是這樣的,一般情況就和上班一樣。
如果你的導師平易近人,或者你憑億近人給組內提供經費的話,那麼從研一開始就可以舒服過了。
不然的話,就卷吧,早卷早結束,把該達成的指標達成了,論文數量達標了,到研二就舒服多了。
換作其他的保本校的研究生,在大四,尤其是下半學期時,就要經常泡實驗室和工位上了。
和研一的大夥們過得沒啥區別,然而卻還沒有真正入圈。
幹活不可怕,可怕的是幹了好久的活,等到九月份正式上崗,才發現自己的研究生生涯進度還是0%。
最搞的是——這也挺好的了。
至少不用等辛苦考研上岸成了研究生之後,發現自己的課表居然還有課。
甚至有些人還有體育課,這更讓人無語。
而且當你適應了教室、實驗室、宿舍和食堂四點輪迴的時候,實驗室就要來活了。
你會渴求著課表上出現一堆課,這樣就可以有理由從導師手下溜出去。
如此,無窮盡也,大概就是大部分人從本科畢業到老油條研二之間會經歷的三段式。
總之研究生的生活肯定和每個人想象中的都不一樣就對了,現實很骨感。
你以為你會穿著帥氣的白衣、佩戴金絲眼鏡搞科研,舉手投足之間解決又一個大難題。
實則睡死過去,直到中午甚至下午被導師電話轟醒才睡眼朦朧的爬到工位上。
開始模仿人類敲程式碼、用翻譯軟體翻譯文獻、看看老博士哥姐能不能帶小弟一個。
陳言走在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,打量著周遭的一切。
說熟悉,是因為他畢竟不是大一新生。
校園裡的每一處道路,早在無數次教室、餐廳和宿舍的三點一線中走過了。
至於為何覺得陌生,想來是因為陳言自己看待事物的心態發生了轉變。
這些風景,不,以往他並不覺得這些花草樹木、牆上的繪畫裝飾是風景。
其實大學校園裡的景色,哪裡會不優美呢,
但它們儘管美麗,卻千篇一律,不夠獨特,激不起陳言繪畫的靈感,也勾不動他攝影的心思。
比起這些,天空中每日都在變化的彩霞才是真正的景色,才真正值得留影紀念。
現在,陳言走在樹蔭下,漫步在湖畔,隱約間竟然覺得這些綠植在向自己招手。
他一個個的回應著它們,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。
看來一個巴掌真的拍不響。
花草樹木有著它們鮮活的生命,曾經陳言感受不到,而現在看來,他來得還不算晚。
陳言走著,慢慢的走著。
漸漸地他跑了起來,在和汐汐拉著自己跑過的道路另一側,一來一往。
被他甩在身後的事物真的留在了過去,沒有陰魂不散似的追著他。
陳言摸了摸自己的面部,感覺到了淡淡的微笑。
隨後他越跑越快,笑得越來越開朗。
他想起了一首歌:
“枯樹還沒發芽,就要被逼著開花。”
“媽媽說要快樂,卻沒告訴我方法。”
陳言一往無前,不再回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