欽天監的後山,雲霧繚繞,彷彿天地間最神秘的畫卷緩緩展開,每一縷輕煙都攜帶著遠古的秘辛與仙靈的氣息。
在這片恍若仙境的所在,國師天機子身著一襲淡雅道袍,靜坐於一塊被歲月雕琢得圓潤光滑的巨石之上,雙目微閉。
佛珠在他修長的指間輕盈跳躍,每一次轉動都似乎在與周遭的雲霧、山川進行著無聲的對話,探尋著那不可捉摸的天機。
忽地,一陣略顯凌亂卻又不失灑脫的腳步聲,如同林間清風般穿透了這份寧靜,打斷了天機子與自然的共鳴。
只見一黑影自雲霧中緩緩走出,手持酒葫蘆,步伐不羈,正是那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布衣神相範天師。
“嘿,臭和尚,還在這裡裝深沉呢?當年你為了新漢江山和皇帝,動用了逆天秘術,修為早已跌落。就算你念破了萬卷經文,悟透了千般佛法,這天機二字,也不是你這般枯坐能參透的。”
範天師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,邊說邊不客氣地伸手,輕輕捋了捋天機子那已染霜白的長鬚。
天機子睜開眼,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苦笑。
“師兄啊師兄,你這張嘴,還是這麼不饒人。我哪裡是可惜那半仙之體,只是這新漢江山風雨飄搖,我這心裡頭,總放不下。”
範天師仰頭灌了一口酒,酒香四溢,他笑道:“哎呀,你這死道士,就是愛自尋煩惱。小皇帝比你想象中鎮定多了,再說,新漢的救星已然覺醒,你還愁什麼?”
“救星?你是說南歸?”天機子眉頭微皺,隨即又舒展開來,似是想到了什麼,“可我怎麼聽說,他最近在忙著籌備什麼‘天上人間’,這不是胡鬧嘛。”
範天師嘿嘿一笑,眼中閃過一抹深意:“你這榆木腦袋,江湖之大,何處不是修行場?南歸自有他的天命所在。我來找你,是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。”
天機子聞言,正色道:“師兄請講,只要我能做到的,定不推辭。”
範天師捋了捋鬍鬚,悠然說道:“第一樁,便是南歸那‘天上人間’開業,你得讓少林寺的高僧們來捧個場,至少得是掌門繼承人級別的,這樣才顯得有面子嘛。”
天機子聞言,面露難色:“師兄,這……這青樓開張,讓少林寺的高僧來捧場,豈不是變成花和尚了,讓人笑掉大牙?少林寺乃佛門清淨之地,此舉恐有不妥。”
範天師卻是不以為意,擺出一副“你奈我何”的姿態:“哼,你可是國師,面子大得很。你那少林寺的掌門師兄空見,可是對你萬分信任。這點小事,你都搞不定的話,這欽天監趁早關門得了。”
說罷,他竟還拍了拍天機子的肩膀,一副“你行的”模樣。
天機子苦笑搖頭,最終還是應承下來。
正待他鬆一口氣,範天師卻又丟擲了第二枚重磅炸彈:“還有,你得讓空見那老和尚把《易筋經》借來京城半年。”
此言一出,天機子驚得差點從巨石上跌落下來,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範天師:“師兄,你……你這是要我的命啊!《易筋經》乃少林至寶,怎能輕易外借,更何況是半年之久!”
範天師卻是哈哈大笑,將酒葫蘆高高拋起,又穩穩接住,那動作瀟灑至極:”臭和尚,你以為老夫真稀罕那幾本破書?南歸天機已開,九陰絕脈即將大成,若能得佛道儒三法同修,必能成就一番非凡事業。魔門功法源自儒家,瓔珞那丫頭又精通道家法門,唯獨缺了佛家精髓。”
“你且去與空見說,此乃為新漢天下計,他若不識抬舉。哼,我這把老骨頭,也不介意陪他玩玩火,讓他那藏經閣的寶貝們曬曬太陽。”
國師苦笑搖頭,師兄這霸道的強盜邏輯,估計掌門師兄也得服軟了。
“罷了,罷了,為了新漢,我這把老骨頭